飞行员报告：如何在狗斗中战胜F-14、A-4和F-5

万磁王

作者：保罗·尼克尔
来自空翼

　　在本文中，前Topgun教官保罗·尼克尔向我们讲述如何在狗斗中战胜“雄猫”、“天鹰”和“虎II”，以及在这所传奇性的武器学校里学习和教学岁月。
　　在冷战高峰时期，就在伟大影片《Top  Gun》即将永远改变公众对美国海军航空兵的印象之前，F-14“雄猫”飞行员保罗·尼克尔站在了Topgun学校的大门口。尼克尔从这所精英战斗机武器和战术学校毕业后又考取了教官资格，驾驶F-5和A-4与F-14狗斗，而正是这两种假想敌战斗机在数月前曾狠狠教训了尼克尔驾驶的“雄猫”。

保罗·尼克尔在F-5E“虎II”战斗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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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校第一天
　　我想这是米拉马尔第二古老的机库，不知怎么却被称为一号机库。这座机库坐落在24R跑道东头，就在等待线旁边。机库大概是20世纪50年代建成的，因为我爹在40年代初作为B-24无线电操作员驻扎这里（当时还叫卡尼营）时，这座建筑还不存在。1969年12月，一架熄火的无人驾驶F-8“十字军战士”一头载入了这座机库，造成一起夺走14条生命的悲剧。

1991年时一号机库上的TOPGUN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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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来到一号机库的北墙，这里面对基地主路，墙上固定着巨大的深蓝色的“TOPGUN”大字。当时Topgun这个词还不为人知，普通美国人都不知道它的含义，不过这种情况将很快得到改变。在主路对面很远的停车场停好车后，我们走过停车场入口一边的几个大型垃圾箱，穿过主路，踏上阶梯，向门卫回礼。机库东北角距我们约15米远处有扇单幅蓝色金属门，门上方有个用螺丝拧在灰色波纹金属壁板上的白色金属牌，上面用黑色模板字体写到“欢迎来到海军战斗机武器学校”，两排文字中间是大大的Topgun徽章。

“欢迎来到海军战斗机武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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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大门后，我们进入楼梯间拾阶而上，半途折返登入二楼。楼梯间墙壁被漆成白色，贴满了代表越战时期击落米格的红色飞机剪影，每个剪影下方都有机组人员的名字和击落日期。不过最近这里增加了两个利比亚米格-23剪影。

楼梯间墙壁被漆成白色，贴满了代表越战时期击落米格的红色飞机剪影

　　我们在楼梯尽头左转进入一条走廊，走廊右侧墙面就是机库外墙，这里有个大开口，大约是双开门大小，安装了折叠式金属护栏以防有人不小心从这里跌落在6米之下的停机坪。墙壁的其余部分挂了Topgun工作人员的照片和纪念牌，几排纪念牌横向挂满整个走廊，可能长达90米。每个纪念牌都是Topgun学员机组赠送的礼物，每个牌子背后都有一个特别故事，这样的牌子数以百计。
　　走廊左侧是一排中队办公室，最前面的是中队长（CO）和执行官（XO）办公室，两个办公室门口都坐着一位秘书。这里还有一间小准备室，中队任务官在飞行任务期间就在此坐镇。此外还有几间小简报室和总结室，以及两间相对较大的教室，剩下来就是作战室和普通教室了。我们进入一号教室，教室墙面铺设了4X8的仿木板镶板，教室里布置着能容纳大约35名学员的座椅，后面还有一排椅子供访客使用。教室左侧安装了一台空调窗机，用于把湿热空气排向机库。角落里放了几台大屏幕电视，教室前方有张白板，一个讲台和一个用于投射幻灯片的投影幕。教室四周很多地方都摆放了插着小木棍的美苏战斗机模型，供简报和总结之用。这个教室和其他办公室里的绝大多数课桌椅和设备可能都是从基地其他地方捡来的二手货，或是通过海军供应系统内部淘换的。显然这些老旧的设备配不上这个著名海航基地。我们按照课桌上的姓名入座，每人面前都放着一堆讲义。
　　这就是我在Topgun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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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以致用
　　学校课程非常合理。头两天都是在教室上课，第三天开始的大多数日子是先上一堂课，然后飞训练。第一周飞行全是1 V  1，与A-4E和F-5E/F进行单机对抗。第二周开始做2 V 2。随着课程的进行，训练任务也变得更大更复杂，直到最后一节的“阿尔法攻击”（Alpha  Strike）任务。我经历了一些难忘的飞行。

Topgun的A-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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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第三周周五的下午，我们要飞最后一次1 V 1飞行即“毕业1 V 1”。与之前第一周飞的所有1 V 1任务都不同，参加“毕业1 V  1”的所有教官和学员都被召集进大教室做简报。这里出现了一些陌生的美国空军和海军飞行员面孔，还有一些穿着飞行服的未知国籍的家伙。教官在简报结束前讲解了一下“交战规则”（ROE），然后由每种飞机的一名飞行员出来介绍自己飞机的失速/尾旋改出程序。先从Topgun学员和教官开始，然后由空军飞行员介绍F-15和F-16的改出程序，之后是那些奇怪的家伙们介绍P-51和F-86的改出程序。此时，所有人都收到一个密封信封，简报至此完成。
　　每个信封里都有一张卡片，我的卡片上写着我们机组的无线电呼号，要去哪个警戒空域，从空域的哪一端进入，何时抵达那里。和之前的1 V  1不同，我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机型，由于这种交战将从拦截开始，直到交汇时我才能直到对手的型号。
　　我和雷达拦截官驱车前往VF-24中队（当时我所在的“雄猫”中队）的机库，告诉机械师我们要在什么时候用飞机，但不幸的是这里并没有能起飞的飞机。虽然Topgun训练架次具有优先起飞权，而且VF-24中队也排在相对靠前的起飞位置，但中队并不能优先获得零件，因为越零件要优先供应那些即将部署的中队。我俩向Topgun值班官求助，他让我们等着。

保罗·尼克尔的代步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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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们以为即将错过“毕业1 V  1”时，一架飞机终于准备好了。我俩跑到飞机前快速做起飞前检查，爬上飞机起动了发动机，在对齐惯性导航系统后，我就让地勤撤掉轮档，冲向跑道起飞了。
　　与Topgun值班官沟通后，我得知“妖怪”正在禁区南侧等待着我们，正在为我们尽力节省燃油。进入警戒空域后，我打开加力以大约1.2马赫的速度向禁区飞去。抵达后，我就在专用频率中用自己的无线电呼号进行呼叫，很快就得到了“妖怪”的回应。我立即呼叫“开始战斗”，在大约48公里的距离上开始拦截。
　　我在交汇前减速到约425节（787公里/小时），这样能使我们即保持一定的额外能量，又不至于因速度过快而来不及转弯。我和雷达拦截官已针对不同机型讨论了可能的游戏策略，现在我非常兴奋，随着双发接近到8公里，我的心砰砰跳动起来。
　　“妖怪”把自己隐藏在云中，而且飞得高于我们，所以我一时没有发现它。于是我拉起机鼻，终于在平显（HUD）的菱形目标框中看见了一个黑点。大约相距3公里时，“妖怪”也看见了我，迎头冲来。在距离1.6公里时，我已经能目视识别（VID）出这是一架A-4E“天鹰”。游戏开始了！
　　双机互相从对方的左翼擦过，我向左大转弯把它保持在视线中，卸载加速并试图与“妖怪”拉开距离。在“妖怪”向我们回转并即将接近到5公里时，我把油门收到慢车，张开减速板迅速减速到350节（648公里/小时），使“雄猫”以一个不错的转弯速率开始小半径转弯。现在我的主要问题是如何用肉眼盯住娇小的A-4。

双机互相从对方的左翼擦过，我向左大转弯把它保持在视线中

万磁王

　　我扭头向左后方7点钟方向望去，5公里开外的A-4就像一个黑点。我们已经拉开足够距离，是时候拉杆对A-4实施迎头痛击了。最难的部分是如何把“妖怪”保持在视线中，在之前脱离中进行目视跟踪已经很困难了，现在还要雪上加霜地做6.5G转弯，但我最后还是成功了。

最难的部分是如何把“妖怪”保持在视线中，在之前脱离中进行目视跟踪已经很困难了，现在还要雪上加霜地做6.5G转弯

　　我向着A-4接近，后座雷达拦截官（RIO）用雷达锁定了A-4。我选择了一枚AIM-9“响尾蛇”导弹，引导头立即从动于雷达，很快我就听见一个刺耳的声音持续响起，这说明引导头已经锁定了A-4的热信号。在大约2公里的迎头距离上，我按下操纵杆上的扳机并大叫“FOX  2”。几秒后，A-4的飞行员呼叫“停止交战”，然后是“我被击落了”。
　　在击落亚音速但高机动性的A-4上，这并不是最华丽方式，没有失速没有尾旋没有低空机炮射击，但的确是最有效而致命的方式，这就是Topgun教给我们的。这需要机组在密切配合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能力，比前一种方式更具挑战性。
　　我们欣喜若狂！此时A-4已到达“宾果”（bingo）燃料状态（余油只够返回基地），我们也因超音速飞向禁区到了“宾果”。他与我们并肩返航，我们作为胜利者带者他回到米拉马海军航空站的过顶转弯处（overhead  break）。进入过顶转弯的速度限制是325节（602公里/小时），我在那天大大超过了这个限制！

万磁王

阿尔法攻击
　　另一次难忘的Topgun飞行就是最后一节飞行训练课——“阿尔法攻击”了。我觉得这个名字起源于越战，当时可能有些目标被称为了“阿尔法”，然后美国海军航空兵对它们实施的大机群协作攻击。此时，我们已经飞了1  V 1、与VF-211姐妹中队另一个机组配合下的双机2 V  2，以及4机编队战术。在阿尔法攻击中，我们将动用两个4机编队，由4名空中截击管制员（AIC）将提供全程引导。

F-14双机编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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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击目标在中国湖海军航空站南部和东部靶场内，所以会出现模拟的地对空威胁，当然也少不了难缠的Topgun“妖怪”机群提供的慷慨空对空威胁。我们仔细完成了任务计划，然后在最后一节课上进行了这次训练。
　　参加训练的有几架代表攻击机群的飞机、8架F-14护航战斗机，以及持续不断进行骚扰的“妖怪”，我们还要在地空导弹横飞的环境中完成攻击任务，天空中到处都是飞机。最后我们返回米拉马做总结，由于参与的飞机数量太多，任何机组都无法确切知道空中发生的一切。当时这些靶场还没安装测量仪器，所以我们必须把所有人的汇报进行汇总后才能通过这些拼图还原整个作战过程。

参加训练的有几架代表攻击机群的飞机、8架F-14护航战斗机，以及持续不断进行骚扰的“妖怪”，我们还要在地空导弹横飞的环境中完成攻击任务，天空中到处都是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