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亚行动中的空中力量

万磁王

弹药储备不足？
　　4月15日，利比亚空战开始后不到一个月，《华盛顿邮报》刊登了一篇文章，标题为“北约在利比亚行动中若干弹药紧缺”。一些观察家迅速地认定，利比亚战役远远超出了法国和英国的作战能力所及。全球安全组织主任约翰·帕克（JohnPike）也许是这些批评者中最引人注目的，他说利比亚“不是一场大规模战争。如果[欧洲人]在这么一场小型作战行动中这么早就出现弹药紧缺，你不得不质疑他们到底计划打一场什么样的战争……也许他们只是计划用空军做一场航空秀。”《华盛顿邮报》的文章模糊地引述某些北约和美国高官的话，以此作为其结论的基础，而且这篇文章着重论述了长期存在的关于大西洋两岸究竟应该如何分担战争义务的争论。
　　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以及英国和法国官员都对这篇文章作出反应，他们否认关于弹药储备紧缺的任何报道。据报道，英国和法国精确制导弹药的目前储备耗量不会阻碍利比亚空战进程。美国维持着比较稳定的弹药持续生产量，而英国和法国则是成批购买和储备弹药。储备耗尽意味着必须重新启动生产线，而工厂生产设备重新调整则会消耗额外的金钱和时间。以英国“硫磺石”（Brimstone）精确制导导弹为例，欧洲导弹制造商MBDA开始用升级版双模式寻的器装备英国现有的导弹储备。该公司还说，如果利比亚战争节奏减慢，升级改装的“高速度”也会显著减慢。英国国防大臣福克斯在2011年6月23日的一份声明中估计，英国整补六个月战争所需弹药的费用将是1.4亿英镑（约合2.2亿美元）。

为“旋风”GR4挂载双模制导“硫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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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英军的弹药运用而言，在空对地作战中，英国皇家空军至今一直使用各种精确制导弹药互补组合，包括“宝石路II”、“宝石路IV”和双模式寻的“硫磺石”。在5月的下半月，英国空军还在意大利南部乔亚德尔科尔空军基地部署了能摧毁掩蔽工事的2,000磅“宝石路III”炸弹。在利比亚空战初期他们准备好以“台风”飞机投放“宝石路II”，以“旋风”GR4飞机为主挂载重量较小的“宝石路IV”和至多六枚双模式寻的“硫磺石”导弹，后者使英国空军拥有攻击移动目标的灵活作战能力。这种武器在最初设计中是作为“发射后不管”的反坦克导弹，通过毫米波寻的器攻击集结的敌方装甲部队。由于避免附带损伤在阿富汗作战行动中至关重要，要求弹药投放过程中有“人工批准关卡”，因此有些“硫磺石”导弹配备了半主动式激光制导装置。根据《简氏防务周刊》报道，法国国防官员很欣赏双模式寻的“硫磺石”导弹的性能，据称美国官员也同样感兴趣。“硫磺石”导弹体型较小，因而适合在很可能发生附带损伤的区域用于外科手术式攻击。因此，英国空军“旋风”GR4战斗轰炸机使用这种导弹，不仅能有效打击主战坦克和装甲运兵车，而且可攻击地空导弹发射器和军用雷达站等目标。

混合挂载“宝石路IV”和“硫磺石”导弹（图中是空三联挂架）的GR4，就挂载能力而言，“台风”远超“旋风”

在行动中挂载4枚“宝石路II”的“台风”，单枚重908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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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法军的弹药运用而言，在利比亚空战的头几波攻击中，据报道一架“阵风”在55公里的投射距离发射了一枚模块式空地导弹（AASM），摧毁了一辆利比亚坦克，这枚导弹实质上是一种用火箭助推器推进的全天候精确制导弹药。根据投射高度的不同，它可用于攻击近距离目标或50公里以外的中等距离目标，并且有几个不同的终端冲击角度可选择。目前，可选用两种不同的制导系统，其中一种较为复杂的系统综合采用红外影像寻的器和组合式惯性测量单元/全球定位系统接收器导航装置。另外有一种专门适合攻击移动目标的制导系统，预计在2012年可交付使用。早在2008年4月，“阵风”战斗轰炸机就首次用AASM导弹攻击了塔利班阵地。法国军队还大量使用美国制造的“宝石路II”和增强型“宝石路II”炸弹。

挂载4枚AASM的“阵风”M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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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比亚空战开始后，出于作战需要，法国军火商赛杰公司（Sagem）加快了AASM导弹的生产。不仅是法国工业应对紧迫和意外要求的能力有所提高，而且精确制导弹药的储备量也有增加，达到1999年“联盟力量”行动以来的最高水平。帕洛梅罗斯将军在2011年6月的一次访谈中说：“科索沃战争之后，我们知道弹药不足会出大事，于是逐步积累储备。因此利比亚空战开始时，我们确保有足够的弹药储备，尽管与此同时我们还在阿富汗打仗。我们当时估计利比亚行动有可能拖为一场长期战争，因而开始优化储备，以备将来的需要。对这场战役，我们不需要动用应急弹药计划；而在过去，当弹药不足时，我们不得不求助于应急计划。”对于飞机的出勤率，帕洛梅罗斯将军充分相信法国空军具有持久作战能力。尽管法国军事能力展现出这些改进，法国工业界人士认为还需要进一步优化应对需求骤增的能力，同时其客户也增加储备量。
　　鉴于法国武装部队在利比亚作战行动中的整体表现良好，能够适应作战进程，法国议会在7月12日以压倒多数批准延长法国的军事参与。一个月前，英国国防参谋长大卫·理查德将军（Gen Sir David Richards）宣布，只要有必要，英国在利比亚的作战行动可以相应延长。但是，参与作战行动的几个小国比不上英国和法国，觉得难以跟上空战的进程。挪威和瑞典在6月15日都确认将缩减对战争的贡献。丹麦空军在6月中旬之前已经投放了500多枚精确制导弹药，因而面临严重短缺的问题，现在打算从美国和荷兰采购，藉以补充弹药储备。丹麦是一个小国，竟然能够投放这么多的精确制导弹药，令人刮目相看。但是，缺乏工业基础、无法自行生产弹药的小国，感到参与持久的进攻性空战对他们的空军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丹麦因F-16消耗了过多的精确制导弹药而感到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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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各国空军还在利比亚使用了巡航导弹。在开战第一夜，英国“旋风”GR4飞机从英国皇家空军马汉姆空军基地（其常驻基地）出发，远程运送法国人称为“Scalp”的“风暴阴影”巡航导弹，准备攻击未予披露的目标。两三天后，法国空军和海军的战斗轰炸机发射“Scalp”巡航导弹攻击了利比亚海岸线南面250公里的一个隐蔽空军基地。意大利空军也像法国空军一样，在首次作战行动中使用了“风暴阴影”巡航导弹。因此，利比亚为欧洲大陆国家空军使用这些空射武器提供了第一个机会。但是，法国海军同英国皇家海军不一样，英国海军在首次行动中用巡航导弹攻击利比亚的综合防空系统，法国海军却不能这么做。法国领导人和英国领导人的区别，在于强调法国国防工业在有战略重要性的领域保持独立自主。法国没有购买美制战斧对地攻击导弹，而是自行研发海军巡航导弹。2011年6月8日，法军从一个水下平台发射了一枚原型Scalp海军导弹（海上Scalp导弹），模拟潜艇的发射操作。这项政策使得法国能够研发和保持关键的能力，但是不能立即应对作战需求，例如上述海军导弹未能及时投用于利比亚作战行动。然而在未来的作战行动中，我们将会看到欧洲自产的海上巡航导弹发挥威力。

“Scalp”、“风暴阴影”、“阿帕奇”实际上是同一种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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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武器引人注目
　　法国拥有高度发展和技术先进的国防工业，4,000多家国防工业公司雇用了165,000名员工。法国空军对其武器系统在利比亚的表现感到自豪。帕洛梅洛斯将军说，这样的成就并非偶然，反映了法国空军在第一次海湾战争结束后认识到要成为第一流空军部队所需采取改进措施的成果。
阵风战机
　　法国海军于2004年列装“阵风”战机，法国空军则在2006年开始使用。实战证明，这款战机具备多种功能，能够灵活适应复杂多变的使命。海军和空军共投入28架“阵风”执行作战任务，实战能力保持率为95%。值得一提的是，它是名副其实的全功能战斗机，在同一个架次飞行中能够执行防空、对地攻击或侦察任务。据一位飞行员说，“一架飞机能够在同一个架次飞行中接受不同的任务，进行侦察、攻击或截击，是一个真正具有革命意义的概念，我们现在正在开始理解其中的意义。”这种飞机有很多优点，包括提供作战管理方面的重要优势，因为法国空军不再需要根据任务去选用某种特定的飞机与武器组合。
　　具体而言，帕洛梅洛斯将军强调了“阵风”战机能通过其先进的数字化侦察吊舱向盟军提供图像情报。此外，该战机能在真正的联网环境中作战，美国前国防部长盖茨点明了这项必要功能的重要性：“如果盟国之间不具备一体化空战中识别、处理和攻击目标的手段，即便最先进的战斗机也无济于事。”在这方面，“阵风”能够通过Link-16数据链接收来自多个盟军来源的选定目标和其他战术数据，并将这些数据与自身传感器收集的数据综合在一起。这些目标数据经过自动编程，“阵风”飞行员只需要按一个按钮就可同时向多个指定目标投放多达六枚炸弹，无论这些目标是在飞机前方、侧面或甚至在后方。换言之，“阵风”只要一次飞越就能同时攻击多达六个目标。

利比亚作战成为了“阵风”最好的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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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SM先进空地导弹
　　法国的模块式精确制导空地（AASM）导弹是一种自动编程炸弹，其概念类似由全球定位系统（GPS）制导的美国联合直接攻击弹药。AASM导弹自2008年起就在阿富汗战区使用，通常是在预定打击目标的附近发射。这种由萨基姆公司（Sagem）制造的250磅炸弹在利比亚战争中则是首次投放，其中一次是借助其助推器全程推进，准确命中35英里之外的一辆利比亚坦克。法国前任国防部长热拉尔·隆盖（Gérard Longuet）说，法国在利比亚行动期间总共发射了225枚AASM导弹。这种导弹通常采用惯性/GPS制导系统，但也可以使用红外制导，取得更高的精确度。此外，最新型号的AASM导弹采用激光照射，使精确度提高到一米。

AASM有多种引导头可供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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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ALP空射巡航导弹
　　据法国空军官员介绍，除了AASM先进空地导弹之外，另有远程自主空射型（SCALP）常规巡航导弹助阵。这种常规远程巡航导弹相当于英国的“风暴阴影”（Storm Shadow）巡航导弹，它于3月23日首次参战。当时，法国空军的两架“阵风”各携带两枚SCALP导弹，法国海军的两架“幻影2000D”和两架“阵风”各携带一枚SCALP导弹，组成一个混合机队。这六架飞机对大约240英里远的利比亚阿尔久弗拉空军基地发射了全部八枚SCALP导弹。在随后的一次攻击中，又发射了三枚SCALP导弹，所有的十一枚导弹都命中目标。成功的战绩证实了这种凭借惯性/GPS、地形、雷达和红外系统制导的2,860磅导弹具有良好的作战能力。法国空军和海军战机在该次作战行动中总共发射了十五枚SCALP导弹。

SCALP巡航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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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枭无人机
　　法国的“雪枭”无人机和美国空军的“捕食者”遥驾飞机在利比亚协同作战。法国空军曾在阿富汗战争中投入了四架“雪枭”，取得了一些作战经验，现在希望扩展其作战范围，尤其是希望与英国皇家空军并肩合作。在2012年2月举行的法英峰会上，两国领导人同意继续执行在2020年前研发出中空长航时飞行器的计划。目前，法国空军打算购买20架遥驾机，以弥补上述中空长航时飞行器问世前的作战能力缺口。

部署在西格奈拉基地的“雪枭”无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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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打击逐步展开
　　在北约接手领导执行联合国安理会1973号决议的空中作战行动之前，这场空战基本上由美国领导，美国空军动用了庞大的作战能力。参加“奥德赛黎明”行动的美国空军部队包括：来自密苏里州怀特曼空军基地第509轰炸机联队的B-2隐形轰炸机、来自英国雷肯希思英国皇家空军基地的F-15E飞机、来自德国斯潘达勒姆空军基地的F-16CJ飞机（专用于对敌防空压制），以及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空军国民警卫队第193特种作战联队的EC-130“突击兵独唱”心理战飞机。这些飞机各具独特作战能力，而KC-135空中加油机则是美国空军在作战行动随后阶段的关键贡献。根据法国空军参谋长的说法，这些空中加油机承担了大约70%的北约空中加油任务，凸显了欧洲国家在这个重要的空中力量领域的缺口。英国空军预期将获得新的“空中巴士”加油机，但是在利比亚空战中只能勉强提供三架1960年代的老式VC10空中加油机。

B-2直接从密苏里州起飞，进行了洲际轰炸任务

完成利比亚轰炸任务后返航的B-2

美国空军出师不利，行动初期就有一架F-15E坠毁在利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