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眼”的兴与衰，美国空军有人驾驶侦察机发展史

万磁王

　　波利夫卡上尉的魅力和领导能力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他以自己的勇气、主动性和技巧带出了整整一个中队的飞行员。他还会在北非和地中海战区履行同样的使命，而且每次都要克服设备出故障和物资匮乏等问题。最令波利夫卡上尉感到满足的作战活动之一是他在冲绳战役期间率领第8照相侦察中队进行的作战——在太阳落山前最后的几束光线下，他们能够从低空拍摄到关于日军阵地的歪歪扭扭的照片，并在第二天早上把已经标注好的照片分发到美军步兵排手中。绰号为“波普”（Pop）的波利夫卡上尉后来又参加了朝鲜战争，他指挥的是第67战术侦察联队，飞的是RF-51侦察机。他再次承担起了这一艰巨的使命，并于1951年7月1日在朝鲜上空阵亡。
　　日军也充分认识到了侦察机的价值。日本人推出的两款设计，即川西H8K二式大艇和三菱Ki-46百式司令部侦察机不输于当时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同类机型。不幸的是，对日本人来说，这些飞机的数量太少了，当空中优势不复存在时，这些飞机在美军战斗机面前就显得太脆弱了。

三菱Ki-46百式司令部侦察机，这是日本陆军在二战中装备的一款双发侦察机，具有流畅的曲线外形，也是二战中日本最好的高空远程侦察机，经常凭借高速摆脱盟军战斗机的拦截，盟军给其取的绰号为“黛娜”（Dinah）

　　对自身安全颇为焦虑的日本人对本国岛屿的任何情报都保持着严密的监控，因此，对盟军而言，实际上没有任何关于日本本土重要目标位置的情报。1944年11月1日，一架F-13A“超级堡垒”在拉尔夫•斯特克利（Ralph  D.  Steakley）上尉的指挥下从32000英尺（约9754米）的高空飞越了东京。这是自1942年4月18日吉米•杜利特尔空袭东京以来，首次有美国飞机从日本上空飞过。
　　斯特克利在他为期14个小时的任务中获得的航拍照片是无价的。这次飞行成了之后数百次航空侦察任务的“范式”，后续的侦察任务最终将覆盖日本的每一个重要目标。F-13侦察机几乎可以在各种战斗机都达不到的高度上飞遍敌人的每一寸领土。笨重的日军高射炮也是普遍无效的，但侦察地区的天气常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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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战后的重新“洗牌”之中
　　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美军的侦察力量已经成熟了。侦察单位不仅配备了飞机和人员，而且从任务中提取情报的工作能够高效地完成并发送给需要这些情报的单位。然而，所有这一切都将在“对日战争胜利日”之后的大规模复员中被丢弃。当美国发现其在冷战时期面对着新的紧急情况时，它却不再有一套高效的侦察系统了。

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美国已经有了一支装备精良、人员充沛的航空侦察力量，并能有效地利用搜集到的情报。在上面的照片中，右侧的照相侦察技术人员在一次任务准备期间正在检查相机

　　美国在冷战中的主要对手——苏联——始终是个很棘手的侦察目标。在苏联，任何可以想到的能被敌人利用的信息都不会有意传播出去；普通公民甚至连有效的城市街道地图也无法获得。美国人从德国人那里“继承”了大量关于苏联的情报，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也“继承”了日本人的对苏情报。虽然这对准备对苏空袭目标清单很有帮助，但却无法获得有关苏联当前发展情况的信息。
　　除了苏联之外，许多其他潜在的热点地区也是华盛顿的兴趣所在，其中就包括中国和朝鲜。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地区渐渐变成了对美军侦察要求的冰山一角——在古巴、拉丁美洲、东南亚和中东地区，各种各样的危险正在不断涌现。
　　美军远程侦察力量的发展将遵循两条常规的路线：第一条是使用专门改装的侦察型轰炸机、战斗机和运输机，主要用于沿着敌方领土的边界飞行，仅在极少数情况下才进行越境侦察。第二条则是不断发展性能和指标非常优异的专业侦察机。
　　假如远程侦察部队能够有效地注意到朝鲜军队的集结，那么朝鲜战争甚至有可能都不会爆发。此外，如果在1950年冬季侦察到中国军队的集结，那么美国可能会采取措施阻止红色中国对朝鲜战争的干预。当朝鲜战争开始时，主要的侦察任务落到了战术单位肩上。照相侦察的重要性立即得到了军方的认可，像在二战中一样，不乏勇气和聪明才智的人再次承担起了这一使命，其中之一就是布莱斯•坡二世中尉（1st  Lt. Bryce Poe  Ⅱ，后来升任上将），他于1950年在苏联和中国领土附近或上空执行了19次秘密飞行任务。当朝鲜军队向南进攻时，布莱斯中尉于6月28日早晨驾驶着他的RF-80A起飞了——在朝鲜战争期间进行的约67000次侦察飞行中，这是首次由喷气机执行的侦察任务。布莱斯中尉本人将在战争中飞行71架次。不久之后，小梅勒•伏伊伏德里赫中尉（1st  Lt. Mele Vojvodich  Jr.，后来升任少将）驾驶着他的RF-86创造了一项远程战术侦察纪录——他一路飞到了距离中朝边境约300英里（约480千米）处的中国沈阳上空。

RF-86F侦察机，在机身下安装了两台K-22相机和一台K-17相机。由于相机是垂直安装的，导致相机主体部分和胶卷筒突出，因此不得不在原来的机枪部位增加了整流罩，表现为座舱两侧的“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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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空军司令部的努力
　　没有人比柯蒂斯•李梅将军更了解远程侦察的价值，但战略空军司令部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达到作战所需的熟练程度。战略空军司令部的侦察机队从1947年的12架F-9和24架F-13增加到了1954年的120架RB-36和180架RB-47。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更复杂精密的装备如RB-47D、U-2、SR-71和RC-135进入美国空军的装备序列后，飞机总数便下降了。战略空军司令部的努力得到了英国皇家空军的支持，后者使用B-45飞机对苏联领土进行了大规模的远程航空侦察活动。
　　不久，美国空军开始使用改装后的B-47飞越苏联领空进行侦察。1952年10月15日，美国空军第306轰炸联队的副指挥官唐纳德•希尔曼（Donald  E. Hillman）上校执行了首次经总统批准的飞越苏联领空的侦察行动。希尔曼上校和艾德•冈特少校（Maj. Ed  Gunter，副驾驶）及爱德华•蒂明斯少校（Maj. Edward A.  Timmins，导航员）驾机从阿拉斯加州的艾尔森空军基地起飞，进行了一场长达3500英里（约5600千米）的飞行，一直飞到了苏联西伯利亚东部的楚科奇半岛上空，侦察了苏联空军基地的建设情况。苏军的米格-15战斗机曾试图拦截这架美国飞机，但失败了，希尔曼和他的机组人员足足获得了5座机场的光学照片和雷达照片。他们在空中飞行了7个多小时，深入苏联领空达800多英里（约1300千米）。

冷战期间，美军机组人员往往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侦察任务。他们曾使用B-47的改进型，如上面这架RB-47K（照片所示为RB-47K首飞时的情景）执行飞越苏联领空的任务，有时他们甚至在苏联领空之外便会遭到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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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4年年中，哈尔•奥斯汀上尉（Capt. Hal  Austin，后来升任上校）驾驶着一架RB-47执行类似的侦察任务时遭遇米格战斗机的拦截，并差一点被击落。到此时为止，美国人对苏联导弹、核能力和常规力量方面的情报需求很大。于是，德怀特•艾森豪威尔总统批准研制更先进的侦察机，并最终导致了U-2的诞生。
　　如果苏军截击机被下令开火的话，那么无论是不小心误入还是表现一种政治姿态，飞越苏联领空边界的侦察活动已经变得与任何侵犯领空的飞行一样危险了。这样的一起事件发生在1960年7月1日，当时，来自第55战略侦察联队的一架RB-47H正在巴伦支海上空执行一次标准的电子侦察任务，旨在探测苏联雷达系统。机上是标准的B-47三人机组，外加三名电子战军官。
　　当遭到一架米格-19截击机的开火射击时，这架RB-47还位于苏联领空之外，那架米格-19的炮弹打入了这架RB-47的机翼和发动机，并导致这架飞机进入了水平螺旋下坠状态。机组人员弹射了，但只有两人幸存，分别是副驾驶弗里曼•布鲁斯•奥姆斯特德（Freeman  Bruce Olmstead）上尉和导航员约翰•麦科恩（John McKone）中尉。他们二人被苏军俘虏后关入莫斯科的卢比扬卡监狱，并在被关押了数月后释放。
　　奥姆斯特德的RB-47仅仅是冷战期间被共产主义集团防空力量击落的40多架美国飞机中的一架。在这些被击落的飞机中，共有200多名机组人员死亡，他们大多数是在执行远程侦察任务，是在冒着生命危险获取有关苏联能力和意图的情报。

冷战初期，美军仍然使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飞机执行侦察任务，主要是沿着敌方领土的边界进行侦察。尽管如此，这类活动仍面临着巨大的风险。上面照片中所示的是一架部署在日本横田空军基地的RB-29侦察机，该机于1950年被米格战斗机击伤后在降落中坠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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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性的改变
　　20世纪50年代，全球性的紧张局势迫使美国人探索更好的方法来获得有关苏军部署的情报，这项工作是势在必行的，且已经在进行了。最初，作为一项临时措施，美国空军对B-57进行了大规模改装，最终导致了RB-57D和后来的RB-57F这两种机型的出现——这两种飞机拥有巨大的机翼和适合高空飞行的发动机。然而，美军的侦察能力在未来将发生革命性的改变。

通用动力公司研制的RB-57F侦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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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3年3月，在俄亥俄州莱特-帕特森空军基地工作的约翰•西伯格（John Seaberg）少校制定了一项系统要求，旨在研制一种任务半径为1500英里（约2400千米），能够携带700磅（约318千克）侦察设备的武器系统。在西伯格少校的计划中，所采用的新型侦察设备主要是由埃德温•兰德公司（Edwin  Land，因发明了宝丽来相机而闻名）研发的新型高分辨率全景相机。新相机将使用Hycon公司研制的先进镜头和伊斯曼•柯达公司（Eastman  Kodak）研制的新型聚酯薄膜胶片。
　　虽然最初没有被邀请参加，但洛克希德公司著名的“臭鼬工厂”的克拉伦斯•“凯利”•约翰逊还是努力加入了这个项目——他承诺用约2200万美元制造20架飞机，研制的飞机将达到或超过初始要求。约翰逊进一步承诺说，在短短8个月之内就能让第一架飞机飞上天。美国空军当时已经与贝尔公司就研发X-16飞机而签署合同了，因此拒绝了约翰逊的提议。约翰逊没有放弃，他又直接转向了中央情报局，后者最终购买了他的方案。随后美国空军也加入进来，还取消了X-16的合同，并由此获得了号称航空侦察历史上“最好的交易”之一。
　　“臭鼬工厂”研制了魔幻般的U-2飞机。不久之后，1955年8月1日，洛克希德公司伟大的飞行员托尼•勒维尔（Tony LeVier）正式驾驶U-2完成了首飞。U-2首次飞越苏联领空的侦察活动发生在1956年7月4日。苏联对美国侵犯其领空的能力感到愤慨，但却不能让这些美国飞机受到惩罚，因为苏联当时还无力击落U-2。苏联的外交抗议活动也不那么激烈，因为苏联人不愿意承认他们无法阻止U-2的入侵。

第一架U-2原型机，1955年8月1日在美国格鲁姆湖空军基地首次进行了滑跑实验。其滑翔机样的机翼能够提供足够的升力，飞机仅仅以70节（约36米/秒）的速度就可以滑跑升空

　　在总计23次的飞越苏联领空的侦察任务中，U-2飞机收集的关于苏联的情报要比从其他来源获得的情报的总和还多。美国人不仅了解了莫斯科方面可能在做的事，而且了解了莫斯科方面无法做到的事——苏联轰炸机群的数量并不像预计的那样可怕；其生产的洲际弹道导弹的数量虽然很可观，但也不像以前认为的那么庞大。U-2飞机还对其他华约组织国家及中东和其他第三世界地区的“热点”进行了航空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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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最后一次由U-2执行的飞越苏联领空的侦察任务发生在1960年5月1日。弗朗西斯•加里•鲍尔斯是一位获得了“虚假”身份的空军军官，他以“平民”的身份飞行并为中央情报局工作。1960年5月1日，他在驾驶U-2飞越苏联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市上空时突然受到攻击。在共计14枚地对空导弹的爆炸冲击波的作用下，这架U-2空中解体，鲍尔斯跳伞逃生并落在了苏联领土上，旋即被俘入狱。鲍尔斯在苏联接受了公开审判，并被苏联法庭判处10年有期徒刑。1962年，他因与著名的苏联间谍鲁道夫•阿贝尔（Rudolf  Abel）交换而获释。

在苏联法庭上接受审判的鲍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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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U-2没有再对苏联进行间谍侦察飞行活动，但其被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方向，结果多达13架U-2在此类行动中损失了（译者注：原文如此，实际上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地空导弹部队共击落国民党空军的U-2型高空侦察机5架）。这些秘密任务大部分是从中国台湾起飞的，由美国空军训练的中国国民党飞行员执行。
　　在U-2的传奇生涯中，最关键的一次出现在1962年10月的古巴导弹危机期间。当时，约翰•肯尼迪总统获得了苏联在这个加勒比海岛国部署中程弹道导弹的无可辩驳的照片证据。白宫方面要求两位资深的侦察专家——戈达德和斯蒂克利（Steakley）——帮助判读这些照片。然而，随着U-2飞越古巴领空的侦察活动不断开展，最终导致古巴军队用一枚地对空导弹击落了一架U-2，飞行员小鲁道夫•安德森（Rudolph  Anderson Jr.）少校阵亡。

被击落的安德森少校的U-2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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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的侦察能力仍在不断更新和扩展，并且该机仍在服役。其最新型号U-2S还于1998年被授予了著名的“科利尔奖”（Collier  Trophy，译者注：“科利尔奖”全名“罗伯特•科利尔奖”，是世界航空航天领域的知名奖项，原名“美国航空俱乐部奖”，于1911年设立，该奖项由美国全国航空协会每年颁发一次，用以奖励那些在航空航天领域取得过伟大成就的机构或项目）。
　　尽管如此，在古巴导弹危机发生时，洛克希德公司已经开始研究U-2的替代飞机了。新计划要求研制一架飞得特别快、特别高，且苏联雷达很难发现的飞机。通过与中央情报局的理查德•比塞尔（Richard  M.  Bissell）合作，“臭鼬工厂”团队开展了一系列研究，最终研制出了令人惊叹的A-12，这是更广为人知的SR-71“黑鸟”的前身。约翰逊和他在洛克希德公司的设计师同事本•里奇（Ben  R.  Rich）将技术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了再创造，设计出了一种全新的机身、全新的发动机和全新的机载系统。这个名为“牛车”的计划在两年内为5架飞机赢得了9660万美元的拨款。美国空军最终制造了15架A-12和32架SR-71。

20世纪60年代，高空、高速的SR-71成了美国空军侦察机的“绝唱”。今天，计算机已经让侦察平台和它们所能执行的任务类型发生了巨大变化

　　1962年4月30日，A-12进行了正式首飞。从那时起，其他任何国家的任何一家制造商都没能研制出性能可与“牛车”项目相媲美的飞机——“黑鸟”能够以超过3马赫的速度在75000英尺（约2.3万米）以上的高度飞行，它的身影在世界各地都出现过。“黑鸟”在军事上的贡献非常重要。在1973年爆发的第四次中东战争中，SR-71拍摄的照片帮助美国决策者——特别是国务卿亨利•基辛格——把握住了危险的军事发展态势。
　　轻型计算机的出现改变了一些远程侦察任务的性质。侦察机现在主要成了精密设备的搭载平台，通常与其他飞机、地面站和卫星相连。在历史上，这是远程侦察人员首次不需要从任务中着陆就能把他们获得的情报传输给地面人员。实时或近实时的电子情报、先进的合成孔径雷达情报及光电数据可以从RC-135和U-2等飞机传输给地面。
　　随着能力的增强，航空侦察的任务类型也在增长——这些任务现在包括空中预警和战斗管理、对地监视、电子情报、气象侦察，等等。在标准的侦察机型中出现了新一代无人机的身影，这也明确地预示出了未来战争的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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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附：美国空军装备过的有人驾驶远程侦察机基本情况一览表

侦察机代号	原始机型	绰号	装备数量	执行的任务
F-3A	A-20J/K	“浩劫”	46架	照相侦察
F-9/FB/RB-17	B-17	“飞行堡垒”	71架	照相侦察
F-7	B-24	“解放者”	224架	照相侦察
F-8	PR.Mk XVI,XX	“蚊子”	140+架	照相侦察，气象侦察，电子对抗
F-13/FB/RB-29	B-29	“超级堡垒”	119架	照相侦察，信号情报，气象侦察
FA/RB-26	A-26/B-26	“入侵者”	？	照相侦察，电子情报
RB-50	RB-50	“超级堡垒”	45架	照相侦察，气象侦察
RB-36	RB-36	“和平缔造者”	143架	照相侦察
GRB-36J	RB-36	“和平缔造者”	12架	“战斗机搬运者”
RB-45C	RB-45	“龙卷风”	33架	照相侦察，电子情报
RB-47	B-47B	“同温层喷气”	24架	照相侦察
RB-47E/K	RB-47	“同温层喷气”	255架	照相侦察，气象侦察
RB/EB/ERB-47H	RB-47	“同温层喷气”	38架	电子情报
XR-16/RB-52	RB-52	“同温层堡垒”	27架	照相侦察，电子情报
RB/EB-57A/B/E	RB-57	“堪培拉”/“入侵者”	67架？	照相侦察，电子情报
RB-57D	RB-57	“堪培拉”/“入侵者”	20架	照相侦察，电子情报
RB-57F	RB-57	“堪培拉”/“入侵者”	21架	照相侦察，电子情报，空气取样
RB-58	YB/B-58	“盗贼”	？	照相侦察，电子情报，机载侧视雷达侦察，合成孔径雷达侦察
R/EB-66	B-66	“毁灭者”	186+架	夜间侦察，电子情报，电子对抗
RB-69	P2V-7U	“海王星”	7架	电子情报，机载侧视雷达侦察
F-4 & F-5	P-38	“照相闪电”	1400+架	照相侦察
F-6	P/F-51	“野马”	480+架	照相侦察
RP/F-80/XF-14	P-80	“流星”	280+架	照相侦察
RF-84F	F-84F	“雷电”	742架	照相侦察
RF-86	F-86	“佩刀”	418架	照相侦察
RF-101	F-101	“巫毒”	284架	照相侦察，电子对抗
RF-4	F-4	“鬼怪Ⅱ”	699架	照相侦察，机载侧视雷达侦察，红外侦察，电子情报
EC-97G	C-97	“同温层货船”	1架	电子情报
E/RC-121	PO-1,PO-2	“预警星”	321架	电子对抗，电子情报，空中早期预警，气象侦察，通信情报
RC-130	C-130	“大力神”	52+架	通信情报，空中早期预警，信号情报，照相侦察，空战指挥控制
RC-135	KC-135	“同温层油船”	48+架	电子对抗，机载侧视雷达侦察，信号情报，等等
E-3	EC-137	“望楼”	50架	高级预警与空中指挥
E-8A	—	“联合星”	15架	作战管理
F-15	P-61	“汇报者”	38架	照相侦察
U-2/TR-1	U-2	“蛟龙夫人”	35架	照相侦察，电子对抗，信号情报，机载侧视雷达侦察，电子情报，通信情报
A-12(CIA)	A-12	“牛车”	15架	照相侦察，电子情报，信号情报，等等
SR-71	SR-71	“黑鸟”/“大蛇”	30架	照相侦察，信号情报，电子情报

注：装备数量为近似值，一些承担过侦察任务的机型也未在上表中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