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空中力量

万磁王

作者：斯特林•哈特（Sterling S. Hart）
翻译：李昭辉   
原文刊载于1994年7/8月和9/10月出版的美国《战略与战术》杂志（Strategy & Tactics）
来自空军之翼

　　译者注：本文原文刊载于1994年7/8月和9/10月出版的美国《战略与战术》杂志（Strategy &  Tactics）上，原文作者是斯特林•哈特（Sterling S. Hart）。译文所配图片有改动。
　　“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空运行动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最广为人知的‘壮举’之一，不过，这一切实际上仅仅是一场规模更加宏大的空中战役的一小部分而已。”

德军的一架Ju  52型运输机从深雪覆盖的土地上成功起飞。在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德军用飞机向被围的第6集团军空投补给物资。不过，从被围的那一刻起，该集团军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要走向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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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在1942年的作战计划
　　  在1941至1942年的冬季战局中，希特勒把进攻重点集中在经济目标上的决策使德军在作战计划中“偏离”了莫斯科这一目标。希特勒确信，1942年德军在东线的主要进攻目标将直接指向顿河和伏尔加河畔的数个工业与交通运输中心，以及高加索地区的油田。战役在作战理念上倾向于包围并歼灭顿河以西的全部苏联军队，紧接着要通过装甲突击拿下伏尔加河畔的斯大林格勒。只有在消灭了南线的苏联军队并占领斯大林格勒之后，才能开始着手准备向高加索地区进军。

斯大林格勒战役爆发前的苏德战场态势图，其中红色虚线为1942年5月时的战线，红色飞机标志为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德军的主要机场

　　1942年4月5日签署的第41号元首令勾勒出了在南俄地区发动的一场分为四个阶段的夏季攻势的轮廓——这场攻势旨在实现希特勒的“经济战”目标。冯•博克陆军元帅指挥的南方集团军群将发起这场战役初期的攻势，行动代号为“蓝色计划”（德文：Fall  Blau）。这一阶段的攻势完成之后，南方集团军群将分兵，并组成两个新的集团军群：A集团军群和B集团军群，这两个集团军群将沿着两条分开的攻击轴线发起作战行动。这一阶段的攻势将会从北向南按顺序展开，因为任务所需要的兵力超过了可用的力量。当“蓝色计划”开始后，若干个轴心国师仍在组建之中，或是在开赴战区的路上。接连进行的攻击同样让纳粹德国空军能够在每次突击中集中力量提供支援，然后再转入下一次突击。

表1. 1942年6月东线战场上的轴心国地面兵力

注：在德国南方集团军群下属的68个师中，包含9个来自第11集团军（位于克里米亚）的师，这9个师最终并未部署到南方集团军群所在的战区内。此外，到1942年8月份，南方集团军群战区内仆从国师的数量增加到了36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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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作战的第一阶段（“蓝色行动Ⅰ”），冯•魏克斯（von Weichs）指挥的德国第2集团军、亚尼（Jany）指挥的匈牙利第2集团军和霍特（Hoth）指挥的德国第4装甲集团军将于1942年6月28日从库尔斯克以北的阵地向东发起攻击。这三支部队将包围抵抗他们的苏军部队，并拿下沃罗涅日（该城位于顿河东岸河畔，参见下面的图1）。在作战的第二阶段（“蓝色行动Ⅱ”），德国第2集团军和匈牙利军队将转向北面和东北面，以掩护新出现的侧翼。与此同时，第4装甲集团军将和保卢斯（Paulus）指挥的德国第6集团军一起向南旋转，并从哈尔科夫向顿河一线发起由西向东的攻势。这一攻势将会再次形成一个口袋，把位于旧奥斯科尔（Staryy  Oskol）地区的苏军部队合围起来。接着，第4装甲集团军和第6集团军将会向东南方向推进约150英里（约240千米），一直推进到顿河西岸，并直接面对着斯大林格勒——这座城市位于顿河以东。根据以上这些作战行动的进展情况，新成立的A集团军群将会在李斯特（List）陆军元帅的指挥下从塔甘罗格（Taganrog）东北直到顿河西岸一线发起作战的第三阶段（“蓝色行动Ⅲ”），意在与第4装甲集团军和第6集团军会师，并针对苏军部队完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在彻底肃清了顿河西岸的抵抗之后，B集团军群将会向东推进，并在战役的第四阶段（“蓝色行动Ⅳ”）拿下斯大林格勒，同时这也是在为A集团军群攻入高加索奠定基础。

德军“蓝色计划”各个阶段的概貌和整体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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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战役的展开，在作战行动上的妥协缩小了原本预计在顿河大弯部所要形成的包围圈的规模——这原本是“蓝色行动Ⅲ”中所要达成的目标。冯•克莱斯特（von  Kleist）指挥的第1装甲集团军从塔甘罗格以北约150英里（约240千米）处的阿尔提莫弗斯克（Artemovsk）发起了攻击，因为A集团军群（该集团军群实际上是在1942年7月10日成立的）缺少掩护其侧翼的力量。
　　  德军各部计划在1942年发起的东线夏季战役中动用其日益捉襟见肘的资源中最精锐的部分，并将其用到在南方发起的主攻当中。最初，南方集团军群将拥有68个德国师，包括大部分可用的机械化部队：9个装甲师和7个摩托化师（德军称之为“装甲掷弹兵师”）。用于补充替换的人力资源中的大头也被划拨给了南方集团军群。与德军标准的编制人数相比，南方集团军群下辖的大部分步兵师在人数上基本已经恢复了80%；但即使这样，仍有15个师兵力严重不足。不过，这种态势已经算是比中央集团军群和北方集团军群要好多了，要知道，后两者部署的许多师在实力上仅相当于一个团。
　　  希特勒不断向其仆从国——罗马尼亚、匈牙利和意大利——施压，要求它们为南方集团军群提供额外的兵力，把他们的队伍规模扩大到共计28个师。在南俄的作战行动开始后，16个德国师在7月份被从南方集团军群中抽调到了别处，以应对别的压力。在德军部队刚刚开始推进时，这看上去只是一个“可接受的风险”，不过，德军在未来将越来越依赖战斗力较弱的仆从国部队。

表2. 德军第8航空军在1942年6月的编制

注：在1942年6月间，在德国第11集团军攻占塞瓦斯托波尔的战斗中，第8航空军为其提供了大量近距空中支援。到6月底苏联守军投降时，第8航空军的大部分兵力已被调往东部，前去支援南方集团军群刚刚发起的夏季攻势（“蓝色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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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经受了1941年的惨重消耗之后，纳粹德国空军试图重建其力量。1942年的夏季攻势开始时，德国空军在东线部署了将近2700架飞机。尽管如此，其机组人员的平均质量却不如侵苏战争初期那么高了。德国空军在东线的几个主要的司令部（第1、4、5航空队司令部和空军东部军区司令部）总共部署了6个装备单发Bf  109F-4战斗机（这款战机更为人们所熟知的名字是Me 109）的联队，3个装备双发Me 110战斗/对地攻击机的联队，3个装备Ju  87“斯图卡”俯冲轰炸机的联队，以及11个远程轰炸机联队（大部分装备的是He  111轰炸机）。在这些兵力中，有超过一半（约1500架作战飞机）被划拨给了亚历山大•勒尔将军（Gen. Alexander Loehr）指挥的第4航空队，该航空队用于支援南方集团军群。由沃尔弗拉姆•弗赖赫尔•冯•里希特霍芬将军（Gen.  Woikram Freiherr von Richthofen）指挥的第8航空军和由库尔特•普鲁贝尔将军（Gen. Kurt Pflugbeil）指挥的第4航空军是第4航空队麾下两个主要的作战单位。在“蓝色行动”期间，第4航空队被赋予了繁杂的作战任务——也许过于繁杂了。这些任务包括：
　　（1）保护南方集团军群用于发起攻势的兵力集结点——特别是保护横跨第聂伯河两岸的铁路线。出于这一目的，第4航空队得到了第1高射炮兵军麾下的高炮力量的加强。第1高射炮兵军当时由德斯洛赫少将（Maj.  Gen. Dessloch）指挥。
　　 （2）在攻势的最初阶段，对苏联空军及其地面组织机构发起集中攻击。
　　 （3）遮断苏军通往战区的主要道路，包括苏军的铁路线。集中力量攻击苏联方面横跨顿河两岸的铁路桥。
　　 （4）做好准备，在接到短时通知时将第4航空队的飞机和地面支援单位重新部署到战区的中部或南部。
　　 （5）最重要的是，为进攻中的德军地面部队提供近距空中支援。

表3. 1942年6月东线德国空军的兵力及战斗序列

注：下面列出的是1942年6月部署在东线的德国空军作战单位。在作战行动期间，这些作战单位在航空队及其下属的航空军中的分配情况变化较大，因此对这些作战单位通过其类型和任务（而不是隶属的司令部）进行划分

　　  （1）战斗机部队：包括第3战斗机联队、第5战斗机联队下属的第2大队、第5战斗机联队下属的第7和第8战斗机中队、第51战斗机联队、第52战斗机联队、第54战斗机联队和第77战斗机联队。在1942年6月份，所有这些战斗机联队装备的都是单发梅塞施密特Me  109F-4战斗机，改进型Me 109G战斗机直到1942年8月才开始装备部队。第51战斗机联队第1大队在8月份换装了更先进的Fw  190A战斗机；在1942年秋期间，第51战斗机联队第3大队和第4大队也都接装了Fw 190A战斗机。
　　  （2）重型战斗机和对地攻击机部队：包括第1驱逐机联队、第2驱逐机联队、第1对地攻击机联队下属的第1和第2大队、第5战斗机联队下属的第13中队。这些部队装备有梅塞施密特Me  110双座昼间战斗机和夜间远程战斗机，以及Me 109、Hs 123和Hs 129战斗机，这些飞机都为执行对地攻击任务而进行了改装。
　　 （3）俯冲轰炸机部队：包括第1俯冲轰炸机联队、第2俯冲轰炸机联队下属的第3大队、第77俯冲轰炸机联队。这些部队装备有Ju 87“斯图卡”俯冲轰炸机。
　　  （4）远程轰炸机部队：包括第1轰炸机联队、第1飞行教导联队下属的第3大队、第3轰炸机联队、第4轰炸机联队下属的第1和第2大队、第26轰炸机联队下属的第2大队、第27轰炸机联队、第30轰炸机联队、第51轰炸机联队、第53轰炸机联队、第54轰炸机联队下属的第2大队、第55轰炸机联队、第76轰炸机联队下属的第1和第2大队、第77轰炸机联队下属的第1大队、第100轰炸机联队。这些部队主要装备有双发容克Ju  88轰炸机和亨克尔He 111轰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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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苏军为1942年的战役所做的规划
　　  苏联方面在制订1942年夏季的战役计划时基于以下设想：即莫斯科将会是德军的目标，而且在斯大林的指示下，苏联红军的部队正在向首都莫斯科集中。在苏军总参谋部里，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和他的副手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华西列夫斯基将军（华西列夫斯基于1942年6月26日接替沙波什尼科夫担任苏军总参谋长）分析了苏军1941至1942年冬季攻势的结果。他们向斯大林建议说，苏联红军在1942年的整个初夏应在现有的阵地上展开防御，同时重建自身的力量。斯大林看上去接受了这一建议，但在春季的解冻融雪期（1942年的这一时期从3月底一直持续到5月初），他却又下令发起一系列有限的攻势行动，意在让德军无法站稳脚跟。
　　从南方通往莫斯科的道路，即图拉-奥廖尔（Tula-Orel）这条轴线，以及更长的通过库尔斯克和沃罗涅日的进攻轴线都由布良斯克方面军防御着。布良斯克方面军此时由戈利科夫将军（Gen.  Golikov）指挥，其实力被加强到了下辖23个师和3个坦克旅。在1942年的5、6月份，苏军最高统帅部大本营（STAVKA）用4个坦克军，外加10个步兵师和4个坦克旅进一步加强了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实力。在戈利科夫南面，铁木辛哥元帅及其政治委员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赫鲁晓夫（未来的苏联领导人）全面主持着一个统辖西南部战区的指挥机构，其麾下的兵力包括西南方面军和南方方面军。与布良斯克方面军相比，这两个方面军的实力要孱弱得多。1942年5月份，铁木辛哥发起了一场攻势，意在包围哈尔科夫并瓦解正在不断向该地集中的德军。在取得最初的胜利之后，苏军的进攻被击败了，还遭受了惨重的损失，这一切导致西南方面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接着，西南部战区指挥机构被“清算”；铁木辛哥仍旧能指挥一个孤零零的西南方面军。这次重组将更高层面的作战方向进一步转移到了莫斯科地区。

尼基塔•赫鲁晓夫（最左侧站立者）正在和其他人一起研究地图，从左到右分别是阿列克谢•基里琴科将军、斯大林格勒地区委员会书记阿列克谢•楚雅诺夫和安德烈•叶廖缅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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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2年5月，苏联空军（Voyenno-vozdushnyye sily，简写为VVS）拥有将近3900架作战飞机，包括375架乌-2夜间轰炸机和320架老旧的侦察机。每个苏联陆军方面军都拥有一个下属的前线航空兵司令部以提供支援。苏联红军的空中力量在战争第一年里的表现始终是很糟糕的。在1941至1942年那个冬天，苏军最高统帅部一直在评估苏联空军的指挥官和组织结构。1942年4月，斯大林提拔了一位前途无量的、年轻的空军将领——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诺维科夫（A.  A. Novikov）担任苏联红军空中力量的总司令。紧接着，是对空军指挥机构进行了重组。18个独立的空军集团军被建立起来，替代了旧有的方面军航空兵体系。新体系在编制上更加庞大，但却更加灵活，能够更有效地转移和集中兵力。
　　  就在德军南方集团军群于1942年6月底发起“蓝色行动”之前几个星期，苏联空军的3个新型集团军才刚刚被建立起来，而且它们恰好就位于直接面对来势汹汹的德军第4航空队的地区。在紧接着到来的德军攻势中，正是这些崭新的空军集团军直接为苏军西南方面军和南方方面军提供了支援。其中，空军第2集团军是1942年5月在原布良斯克方面军空中力量单位的基础上组建的；空军第8集团军是1942年6月在原西南方面军空中力量的基础上组建的，到7月时仅有300架飞机；空军第4集团军是1942年5月在原南方方面军空军司令部的基础上组建的，一开始仅有208架飞机。这3个空军集团军后来得到了空军第16集团军和空军第17集团军的加强，空军第16集团军成立于1942年8月，空军第17集团军成立于1942年11月。

苏军一座机场上的伊尔-2“斯图莫维克”对地攻击机，这是1941年至1942年间生产的单座型号

　　  苏军空中力量重组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建立了苏军最高统帅部预备队所属的航空军。这些空军单位将由最高统帅部直接调遣，用以影响关键作战行动的进程。它们在战术上将由其被指派给的空军集团军指挥，但仅被允许用在重大的作战行动中，而且在每次指派完成后都会被撤回。到1942年底，苏军共建立了4个歼击机军、3个强击机军和3个混成航空军。这10个军中，有9个在不同时期被指派给了特定的空军集团军。最高统帅部预备队空中力量的建立导致那些正在苦苦挣扎的新式空军集团军在补充飞机和机组人员方面遭受了极大的短缺——到1942年底，预备队航空军装备着苏联可用战术空中力量的三分之一，不过这样做也让苏军指挥高层拥有了在关键地点采取决定性干预措施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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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计划”的开局阶段：6月28日至7月14日
　　  拿下位于德军南方集团军群南翼、苏军设在克里米亚半岛上的要塞塞瓦斯托波尔可视为开启“蓝色计划”初始阶段的前提。冯•里希特霍芬将军麾下得到了加强的第8航空军被指定前去支援冯•曼施泰因指挥的德军第11集团军，以完成这一任务。1942年6月间，第8航空军发起了几乎是战争期间最密集的空中轰炸之一，旨在帮助德军拿下塞瓦斯托波尔。尽管如此，冯•里希特霍芬和他手下那些久经战阵的飞行中队却正在为北面的战事所急切地需要，因为“蓝色行动Ⅰ”开始前的预备攻势在6月20至27日间发生了停滞，接着在28日也被迟滞了。第8航空军的各下属单位被束缚在了克里米亚，直到7月初才脱身，但其下属的某些空军单位早在6月23日就和第8航空军的总部参谋机关一起来到了库尔斯克地区。冯•里希特霍芬也在第二天赶到了那里——他在6月19日被授予了指挥第4航空队的权力，菲比希（Fiebig）中将则接替里希特霍芬担任第8航空军的指挥官。

德军的Ⅲ号坦克和装甲掷弹兵正在穿越库班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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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4天后，6月28日，冯•博克指挥着南方集团军群发起了“蓝色行动Ⅰ”这一阶段的攻势，由冯•魏克斯指挥的德国第2集团军和霍特指挥的德国第4装甲集团军向东朝沃罗涅日发起攻击。匈牙利第2集团军紧随其后担任预备队。库尔斯克地区在6月27日降下的大雨浸透了德国空军无铺筑道面的简易机场，限制了飞机的起降，并导致攻击行动被拖后一天。第8航空军的“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伴随推进中的第4装甲集团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同时双发的Me  110战斗机空袭了附近的苏联机场。德军的战斗截击机频频紧急起飞去拦截苏联空军第2集团军派出的庞大轰炸机编队，还要对那些已经威胁到德军在库尔斯克以东地区突破的苏军空袭活动进行回击。虽然第8航空军提供了直接的支援，但第4航空军的轰炸机却空袭了同一条攻击轴线上更加靠近纵深的目标——它们打击了苏军的指挥部、预备队集结地和开进中的编队。第4航空军空袭的其他目标包括沃罗涅日、米丘林斯克（Michurinsk）、斯沃博达（Svoboda）和瓦卢伊基（Valuyki）地区的铁路节点，意在迟滞苏军增援兵力的输送，并将战场孤立起来。

梅塞施密特Me 110双发重型战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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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苏军已经加强了布良斯克方面军，因为他们预计德军将会穿过该方面军的防线而向莫斯科发起攻击，但德军还是迅速席卷了布良斯克方面军的南部阵地并实现了突破。德国第2集团军和第4装甲集团军在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之间打开了一个200英里（约320千米）宽的缺口，这证明德军的空地协同作战在1942年时仍拥有巨大的战术优势。6月30日，保卢斯指挥着德国第6集团军从哈尔科夫地区向东发起了攻击（“蓝色行动Ⅱ”），同时也在迅速地向前推进。7月2日，冯•魏克斯麾下的德国第2集团军的若干部队已经与第6集团军建立了联系，形成了这次战役中的第一个包围圈，但他们抓到的苏军战俘却很少，这表明苏军撤退了，意图保存自身的实力。7月6日，霍特指挥的第4装甲集团军渡过了顿河上游，并拿下了距离顿河只有几英里远的沃罗涅日。
　　到此时为止，苏军从北部发起的反击已经开始了，反击落在了位于第4装甲集团军左翼的德国第2集团军和匈牙利第2集团军身上。7月5日至10日，德国第8航空军被迫提供空中支援以保住推进中的南方集团军群那不断被拉长的侧翼。随着德军的攻势沿着顿河西岸不断向东南方推进，第8航空军越来越难以为德军的推进提供支援。一个临时的空军指挥部，即北部战术空军司令部（统辖第4航空队位于北部战场的兵力）于7月10日成立，该司令部由阿尔弗雷德•布洛维斯上校（Col.  Alfred Buelowius）领导，以便为德国第2集团军和中央集团军群非常靠南的一些部队提供支援。这个特设的司令部统辖着颇为庞大的兵力：第76轰炸机联队和第27轰炸机联队的轰炸机、1个战术侦察大队和若干个隶属于第51战斗机联队的战斗机单位。在需要的时候，“斯图卡”俯冲轰炸机也会被指派给该司令部，而且匈牙利和意大利的战斗机及侦察机部队之后也被指派给了该司令部。后来，在1942年夏末，匈牙利第2集团军和意大利第8集团军沿着顿河一线展开防御作战时，北部战术空军司令部也为他们提供了支援。

行驶在南俄大草原上的德军坦克和半履带车，它们越过了顿河，正准备朝斯大林格勒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