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白宫”——空军一号专机

万磁王

作者：Armstrong


　　当时恐慌气氛开始在纽约蔓延，一架大型飞机在城市的摩天大楼附近缓缓落下。街道上的人们看到这一幕不禁惊慌失措起来。麦迪逊大道一家广告公司的行政助理埃莉诺·戴莉说：“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时有人看着我说：‘不必担心。那不是被劫持的客机，她是空军一号’。”

VC-25A在纽约上空低空盘旋，这引起了民众的恐慌

　　那天是2009年4月27日。在这个曾经被劫持客机袭击过的城市里，数千名纽约人以为他们又要重新经历9/11的恐怖经历。但这次不是劫机，没有空袭，只是一次拍摄活动。原因就是白宫军事办公室觉得需要为美国总统的专机波音VC-25A拍摄一点新的宣传照。总统登上专机时，VC-25A会启用“空军一号”这个无线电呼号，这也是该机称谓的由来。
　　巨大的波音在两架洛克希德·马丁F-16“战隼”的陪伴下鲁莽地飞越纽约，其中一架战斗机上坐着一名美国空军的摄影师。巴拉克·奥巴马总统当时不在专机上，安德鲁斯联合基地（之前的安德鲁斯空军基地）第89空运联队的这架82-28000 VC-25A在低空振响了地面的窗户，刺激了人们的神经。“这是一个错误。”奥巴马后来批评这次耗资超过30万美元，只为拍摄VC-25A飞越自由女神照片的行动。“我们（白宫班子）会调查此事并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耗资超过30万美元，只为拍摄VC-25A飞越自由女神的一组照片

总统的珍宝机
　　VC-25A（波音编号747-2G4B）是过去23年以来4任总统的空中运输专机。这两架飞机配置相同，都能胜任空军一号的使命。她们功能强大，但也许在普通市民眼中有些奢靡。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奥巴马将继续使用前任们乘坐过的两架VC-25A。2011年美国空军对空军一号的后继机进行了初步研究，但在第二年因没有经费而作罢。由于美国国会没有批准2013财年的这项军事预算，所以研究工作正处于停顿状态。

VC-25A（波音编号747-2G4B）是过去23年以来4任总统的空中运输专机

　　空军参谋长诺顿·施瓦茨将军告诉笔者，飞行白宫的替换项目是“低优先级”的。这种飞机的设计使用寿命是20年，相当于20000架次飞行或增压循环和60000飞行小时。尽管该机服役已超20年，但后两个指标还远未达到。
　　关于最后一项指标，根据2011年10月的数据，每架VC-25A记录了7100飞行小时，平均每年仅360个小时。按照这个速度，总统专机还能再飞146年！

787、A380、747-8都是下一代空军一号的可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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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方在研究VC-137C的后继机时，波音747-200已是过时的设计了。当时日本选择了第二代的波音747-400作为首相专机，该机是数字时代的设计，更为现代化。美国空军最初选择第一代波音747是因为4发布局，并且想在飞行机组中加入导航员和无线电操作员。同时空军要求该机的发动机能与洛克希德L-1011“三星”总统专机方案通用。尽管L-1011在80年代中期已经停产，但仍被作为竞争方案入选。

洛克希德L-1011“三星”与波音747相比毫无竞争力

　　1986年7月美国空军订购了两架747-2G4B总统专机。当VA-25A取代VC-137C（波音707-320B/C）时，和人们预料的恰恰相反，空军一号可起降的机场数量并没有降低。新机在某些情况下，减少载油量后起飞滑跑距离以比VC-137C短了35%。VC-25A还能满足许多机场严格的噪音标准，而这是肯尼迪、约翰逊、尼克松、福特、卡特和里根总统乘坐过的VC-137C所无法企及的。
　　两架VC-25A分别获得了86-8800和86-8900的序列号，后变为82-8000和92-9000。但涂装上并没有标出全部序列号，只是28000和29000，延续了两架VC-137C 26000和27000简化序列号的传统。

82-8000和92-9000

　　1987年5月16日首架VC-25A在波音华盛顿州埃弗里特工厂进行了处女航，第二架也在10月29日升空。随后波音飞行员驾驶她们抵达堪萨斯州威奇托进行设备安装。罗纳德·里根原本有望成为首名乘坐VC-25A的总统，但因推迟交付而未能实现。
　　VC-25A需要抵御核爆产生的电磁脉冲（EMP），使机载计算机驱动器和电子设备免遭破坏。而正是这项改装的耗时超出计划，1989年1月20日乔治·H·W·布什总统就职时两架专机还未就绪。
　　VC-25A安装4台通用电气F103-GE-180（美国空军编号）涡扇发动机，民用编号CF6-80C2B1更有名，单台推力25741千克。VC-25A为发动机准备了异常多的润滑油，因为润滑油、机组人员疲劳度和空中加油机的可用性决定了专机在一次长时间危机中的滞空时间。此外VC-25A在机鼻还设计有空中加油座。

VC-25A为发动机准备了异常多的润滑油

　　五角大楼的官员希望空军一号在必要时可滞空五到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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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C-25A的前机身左侧下方部分安装有可触地的自备登机梯，可以不需要使用机场登机梯。不过一般情况不使用该舱门，人员还是通过更高主舱门（也被称“执行舱门”）进出。自备登机梯在设施简陋的机场就派上用场了，此外该机还自备行李装载传送带。

前机身左侧下方的自备登机梯

正式场合还是需要使用执行舱门

　　VC-25A经常进行小规模升级，比如新型防御系统。92-9000号机在2012年被发现安装了5个可发射脉冲红外信号对抗热寻的导弹的ALQ-204“斗牛士”干扰机。“斗牛士”不是什么新发明，VC-25A还有其他尖端设备——其中有安装在尾部的AAR-54导弹告警系统，可探测并跟踪接近的威胁，并把数据提供给飞机上的两个AAQ-24“复仇女神”DIRCM（定向红外对抗）红外干扰机。VC-25A还安装了之前未见过的轻型多功能保形天线，可用于各种卫星及其他通讯。

VC-25A安装有5个ALQ-204“斗牛士”干扰机

尾部与发动机挂架上的ALQ-204，APU排气管两侧的就是AAR-54导弹告警系统，下方是AAQ-24“复仇女神”DIRCM

　　国会山的立法者们威胁要调查飞机延误交付后，空军在1990年8月23日正式了接收首架VC-25A。同年9月6日一架VC-25A进行了首次搭载总统的飞行，登机的是乔治·H·W·布什（小布什）。
　　当年12月20日第二架飞机也交付了。比尔·克林顿和乔治·W·布什总统都曾使用过这架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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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中的空军一号
　　2001年9月11日美国遭遇恐怖袭击，VC-25A在这天执行了重要任务。空军一号在返回华盛顿特区前载着乔治·W·布什总统从佛罗里达州飞到路易斯安那州，然后是内布拉斯加州。之所以列出空军一号在9/11事件中的形程是因为这提醒了我们总统专机并不是仅仅涂上了军用机徽的客机，她们一直都是为战时任务而生的军用飞机。除作为运输机外，空军一号更是一所飞行指挥部，承担了许多之前波音E-4B的指挥和控制任务，后者也是747-200的改型。
　　9/11期间，待命在佛罗里达州坦帕附近迈克迪尔空军基地的VC-25A 82-8000被指定为布什总统的专机。由于姐妹机92-8000正在威奇托维护，所以总统的备份机是一架C-32A——波音757-200军用型。
　　布什在萨拉索塔一所学校中断预定演讲后，登上空军一号匆匆飞往路易斯安娜州的巴克斯代尔空军基地，然后又飞到内布拉斯加州美国战略司令部所在的奥福特空军基地。此时尚不清楚一共有多少客机被劫持，空军一号被告知可能会成为袭击目标，并获得了战斗机护航。由于VC-25A一般不会进入需要护航的空域，所以这一情形是相当罕见的。

911事件中空军一号的飞行路线

　　政府还启动了之前在真实世界中从未启用的战备预案。根据COG（政府连续性）预案（也被称为森耐科斯，森耐科斯-SENEX是高级管理的缩写），对副总统迪克·切尼和众议院议长丹尼斯·哈斯特这两位总统继任人进行了保护。
　　布什在空中渡过的当天的大部分时间。他否决了要求他躲入科罗拉多州夏延山北美防空司令部地下堡垒避难的建议，而是返回华盛顿并在当晚于白宫发表了电视讲话。

911期间，布什在空中渡过的当天的大部分时间

　　战略司令部指挥官海军上将詹姆斯·O·埃利斯爵士，后来抱怨9/11布什在空军一号上时无法与白宫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取得联系，甚至无法收看有线电视。“在当天的危急时刻。”埃利斯说：“总统对空军系统有着大量的要求、对纵横全国的通讯网络有着大量的要求，但空军一号与领导班子间的通讯却无法令总统满意，于是只能选择一处能满足通讯要求的安全地点（奥福特）降落。”
　　空军一号通讯能力不足的问题促使美国空军耗资5800万美元研制总统数据系统（PDS），以增强两架VC-25A的带宽、卫星通信和视频会议能力。并计划在2013财年进行第二轮通讯能力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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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总统专机
　　首先使用“空军一号”这个无线电呼号的是波音VC-137A“平流层客机”（序列号58-6970）“奎妮”号。当50年代后期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在一次出行中乘坐该机时，“奎妮”成为第一架搭载了总统的喷气式飞机。这也意味着“空军一号”这一称谓不适用于1942年把富兰克林·D·罗斯福总统送到卡萨布兰卡的波音315“飞剪”（NC18606）或罗斯福和哈利·S·杜鲁门总统乘坐过的首架总统专机道格拉斯C-54C“空中霸王”（42-107451）“圣牛”号。杜鲁门后来还使用过一架道格拉斯C-118（46-505）“独立”号，该机是DC-6客机的改型。艾森豪威尔使用过至少三架固定翼飞机，包括一架洛克希德C-121A“星座”（48-610）“哥伦拜恩II”号、一架C-121E“超级星座”（53-7885）“哥伦拜恩III”号和一架Aero L-26B“指挥官”（55-4647）。除了“指挥官”外。所有上述美国空军飞机在作为总统专机期间都在军用编号前加上了V前缀，表示这是一架要员（VIP）运输机。

首先使用“空军一号”这个无线电呼号的是波音VC-137A“平流层客机”（序列号58-6970）“奎妮”号

1942年把富兰克林·D·罗斯福总统送到卡萨布兰卡的波音315“飞剪”（NC18606）

杜鲁门总统的专机——VC-54C“空中霸王”（42-107451）“圣牛”号

杜鲁门总统的专机——道格拉斯VC-118（46-505）“独立”号，机头绘有鹰头图案

艾森豪威尔总统的专机——洛克希德VC-121A“星座”（48-610）“哥伦拜恩II”号

艾森豪威尔总统的专机——VC-121E“超级星座”（53-7885）“哥伦拜恩III”号

艾森豪威尔总统的专机——Aero L-26B“指挥官”（55-4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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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年代首架波音VC-137B（后编号改为VC-137C）“平流层客机”（62-6000）被专门作为总统专机。当时还使用过几架较小的飞机，主要用于运送林登·B·约翰逊总统往返他在德州的牧场。当约翰逊登机后，洛克希德VC-140B“喷气星”（61-2491）、道格拉斯C-118A“空运霸王”（52-3240）、两架DC-6改型、两架康维尔VC-131H“撒玛利亚”（54-2816和54-2817）和比奇VC-6A（56-7943，“空中女王”的改型）之中的一架就会成为空军一号。另一架VC-137C“平流层客机”（72-7000）在美国总统乘坐了五花八门飞机后的10年才服役。随后VC-137C 62-6000和72-7000成为总统的两架主要专机，和现在的VC-25A一样服役了多年。

VC-137C 62-6000的最后一次飞行

约翰逊总统的专机——洛克希德VC-140B“喷气星”（61-2491）

约翰逊总统的专机——道格拉斯C-118A“空运霸王”（52-3240）

　　当然，不提及美国总统乘坐过的其他机型的话，空军一号的名单就不会完整。举个例子，总统经常乘坐的波音C-32A（波音757）和C-37A（“湾流”V）。1999年比尔·克林顿总统访问东欧时，在旅途的最后一段他从VC-25A换乘到一架波音C-17A“环球霸王”。那次飞行期间，这架C-17A就成了空军一号。

C-32A也是总统经常乘坐的专机

C-37A（“湾流”V）

　　但是艾森豪威尔乘坐美国空军贝尔H-13直升机（57-2728）时，这架直升机却没有获得这个响当当的名字。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直升机在执行总统运输任务时，会分别使用“陆军一号”和“陆战队一号”的呼号，1965年这项任务专门由陆战队承担。“海军一号”的呼号只使用过1次，那是在2003年5月1日，乔治·W·布什总统乘坐一架洛克希德S-3B“维京”（159387）降落在“亚伯拉罕·林肯”号航母（CVN 72）上。

“陆战队一号”VH-3H直升机

唯一使用过“海军一号”的飞机——洛克希德S-3B“维京”（159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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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的旅程
　　安德鲁斯是总统离开华盛顿后的出发地。少数受邀媒体在总统起飞前一小时就要到达基地。所有人在走向室外用栅栏预留的记者区前都要先通过安全检查。特勤局特工使用手持式金属探测仪对每个人进行检查。摄影师们还需要把相机放在地上接受特勤局嗅探犬的检查。同时空军一号机组要确保停放在总统机库的巨大喷气机准备就绪。
　　在准备工作进行的同时，特勤局也许会下达“肃静时间”的命令（如果总统打算再起飞前说点什么的话）或是“机坪冻结”（停止安德鲁斯01/19号跑道以西的所有地面飞机运动），一般情况这两个命令会同时下达。
　　在总统抵达或空军一号滑出机库前，第89空运联队基地业务中心的一辆汽车要对跑道以西的全部停机坪实施FOD（外来异物）检查以确保4台涡扇发动机吸入的只是空气。尽管停机坪一直处于仔细的FOD巡查下，但每次总统出发前都要进行一次额外检查。

第89空运联队专门负责要人的全球运输任务

　　如果总统乘专车从白宫过来的话，安德鲁斯大门的美国空军人员会首先看见总统的车队。车队先遣组会先到大门再护送总统通过。一般情况下，车队里会至少有两辆一模一样的豪华轿车，其中一辆就是诱饵。此外还至少有两辆满载特勤局特工和他们武器的黑色雪佛兰“郊野”“战斗厢式车”。在安德鲁斯控制塔外的窗台上，行政保护局（特勤局的制服部队）的两名神枪手手持7毫米马格南狙击来复枪待命，其他特勤局官员则散布在总统活动区域的关键位置。
　　如果总统要发表演讲话，他会被送到用警戒线隔离出的指定区域或直接在飞机上演讲。
　　有90%的几率总统会乘坐“海军一号”抵达，这是一架西科斯基VH-3H或VH-60N直升机。两架VC-25A都会待命等待最重要的乘客，其中一架是备份机。如果一架VC-25A因为各种原因（包括定期厂家维护）而无法出动的话，那么第89联队会派出一架其他飞机作为备份机。
　　联队由两支不同的飞行大队组成，一是总统空运联队（PAG），如其名称所示负责运送总统。二是第89业务大队，为其他政府官员提供VIP专机。

戒备森严的VC-25A

　　第89联队（空运司令部负责全部美国政要的空运任务）在美国境内的常规任务中一般不提供诱饵飞机。海外任务可能会配备一架诱饵飞机，在这种罕见的任务中，只有屈指可数的人才知道总统到底在哪架飞机上。
登上空军一号
　　尽管白宫已经做出最好的努力，可公众还是觉得空军一号很奢靡。但真相不是如此，真实的飞行白宫既没配备最先进的技术也不具备过分奢华的装饰。尽管已服役多年，但她们仍是具有全球抵达和超级通讯能力的特殊用途运输机。
　　VC-25A的上层和主甲板有372平方米的内部面积。机上为总统准备了套房和办公室。套房包括起居室、卧室、更衣室、淋浴间和健身房。飞机上还有一间会议室，里面的桌子可以围坐8人，靠墙的座位还可以坐另外7名官员，不开会时也被当做总统的餐厅。

VC-25A的总统办公室

会议室

　　高官们有另外的办公区，随总统出行的内阁成员、国会议员或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就在此办公。
　　飞机还为其他的低阶工作人员提供了具有10个工作站的办公区域。军人警卫和特勤局特工坐在自己的座位区，记者和其他访客所在的记者区就像是其他客机的头等舱。

VC-25A的内部布局

　　总统在机上时，装备精良的医务室里总会有一名医生待命。医务室有除颤器，并能实施输血。
　　空军一号执行战时紧急任务时可能需要长时间滞空飞行，所以厨房在一次飞行中可以做出2000份配餐。
　　VC-25A的驾驶舱机组由一名机长（飞行员），一名副驾驶，飞行工程师，以及导航员组成。设备繁多的机上通讯中心里有三名随机通讯系统操作员（ACSO）。另外还有3到5名服务员，她们有自己的休息室。
　　官方并不喜欢“钦点”这种说法，但事实上所有驾驶舱机组都要经过申请、递交详细的个人资料并通过面试后才能从其他部队调入总统空运联队。而且只有获得了特级飞机员或特级导航员资格的人才能申请。服务员也同样要通过仔细审核，她们的职责与客机上的空姐有很大不同。例如她们要负责采购和储存食品和饮料，并对其安全负责。
　　如同那些闻名世界的飞机一样，两架VC-25A象征着美国的力量。由于近期还没有后继机的计划，每当美国总统出访时，两架波音747看起来还会继续定期出现在我们的电视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