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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良格号,你注定是种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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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6 21:48: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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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没得比 于 2016-11-8 19:47 编辑

作者:百战刀  


瓦良格号来到中国的故事,诸君早已熟知。可掩藏在故纸堆中的一些细节,你未必知晓。
2012年9月25日,终于完工的瓦良格号重型载机巡洋舰​更名为中国人民海军辽宁舰,正式交付部队。由此前溯7年,2005年4月26日,中国开始继续建造瓦良格号。由此再前推10年,2002年3月3日,瓦良格号抵达中国大连港。瓦良格号来到中国的故事,诸君早已熟知。可是鉴于保密和历史原因,掩藏在故纸堆中的一些细节,你未必知晓。
辽宁舰入列后的第三年,笔者有幸专访了全国政协委员、香港创律(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徐增平。没错,就是那个一力购买引进瓦良格号的徐增平。那年徐增平已经62岁了,他在采访结束后,对笔者说了一句话:“我仍梦想在有生之年,能够发动爱国人士,再给国家造一艘现代化的航母。”
专访早已发布,其中一些未尽之意,却时刻萦绕在心头。周末闲来无事,又找出了当时的资料,稍作整理,以飨诸位刀友。(可惜文字保留完整,图片早已流失,只能在网上搜索,权作配图。仍然由于一些不可描述的原因,不少关键细节不能实录,请多多见谅。)

同志,祖国需要你的胃
​徐增平第一次看到瓦良格号是在1998年,就在那一刹那,他被这个巨无霸彻底震撼了、征服了,他感慨道,“在上世纪70年代,我们的海军作战时,还出现过战士扔手榴弹的情形,如果那时有航母该多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看到瓦良格号?
原来,一年前,也就是1997年10月,​路透社的一则消息引起了徐增平的注意:乌克兰一家造船厂计划出售一艘甲板有3个足球场大的重型载机巡洋舰,其实就是航空母舰。这艘名为瓦良格号的航母,当时已完成工程进度的3/4。
曾经参军,退役后赴香港经商的徐增平非常兴奋,专门在澳门注册了“澳门创律旅游娱乐有限公司”,宣布要将航母买回来改造成一个大型海上综合旅游设施,包括舞厅、旅馆和博彩设施等。
1998年1月27日,徐增平来到了瓦良格所在的乌克兰尼古拉耶夫黑海造船厂,并登上了舰船甲板。
一见瓦娘误终身。徐增平完全没想到,此后的4年,为了将瓦娘迎娶回家,会遭遇那么多的曲折和艰难。更没想到,他与瓦娘,与中国航母的牵绊会持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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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良格号在乌克兰

第一次乌克兰之旅,徐增平能回忆起来的就是两件事:说话、喝酒。
​“因为语言不通啊,喝酒就成了双方重要的沟通方式。”徐增平回忆,在一次和黑海造船厂厂长、乌克兰政府代表、招标委员会代表等人一起的宴会上,他曾在10分钟内连喝6斤白酒(徐增平自己带去的中国白酒)。还有一次,从中国带去的白酒喝光了,黑海造船厂方面拿出了几瓶XO,厂长说这是乌克兰啤酒,让徐增平喝一瓶。徐增平毫不犹豫地一口闷完,还装作不知情地说:“你们的啤酒比中国啤酒劲儿大!”惹得酒桌上的人哈哈大笑。
乌克兰当时的气温低至零下20多度,喝完酒之后,即时开着门窗,徐增平还是满头大汗。“我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们,为了买航母,别说胃,我连命都不要了,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的诚意?”就是在这种氛围中,徐增平赢得了参与卖船的所有乌克兰官员的信任和好感。


​8卡车图纸,被连夜运回国内
​谈判进行得十分顺利,乌克兰方面将航母价格初步定在约1800万美元,但不包括图纸。“图纸可比航母还珍贵,一定要一起买归来。”徐增平坚决对乌方人员表示,把航母改造成游乐之船,没有设计图绝对不行,宁可多花点钱,也一定要把图纸带走。
起初乌克兰方面坚决不同意卖图纸。经过一番艰苦努力之后(注意,不是艰苦谈判)​,乌方终于将瓦良格号加图纸的出售价格定在2000万美元。徐增平与同伴商量后,装作很不情愿地说:“2000万我们认了,但图纸一张不能少,而且从现在开始,请你们派兵保证瓦良格的安全,未经允许,其他人不可以登上航母。”
按照正常程序,只要再等最多10天,乌克兰政府就会完成交易审批,整个购买就一锤定音了。
然而,事情还是起了波折。刚刚10天过去,乌方告诉徐增平,由于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瓦良格号将在3天后公开拍卖!!
真是晴天一声霹雳!徐增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利用自己在乌克兰这些日子于酒桌上结下的“友谊”,找到了乌方负责卖船事务的一位负责人。这位负责人悄悄告诉徐增平,他购买瓦良格的交易引起了美国、日本、印度等国的关注,​乌方面临着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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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徐增平与黑海造船厂厂长在瓦良格号前合影。

好在,根据乌克兰的要求,参拍人需要提供资质证明、国际信用证明、用途规划、专家论证报告等一大批专业性材料。仅有3天时间,要备齐这么多材料,对于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的买家来说,难度极大。
徐增平终于松了一口气。果然,拍卖当天,只有徐增平的公司材料充足齐全,完全符合要求。最终,还是由他的公司以2000万美元的价格竞拍成功。
拍卖完成后的第二天,徐增平和同伴​一行天没亮就赶赴黑海造船厂,向厂方要航母图纸。所有图纸被放进铁箱子封好,整整装满了8辆大卡车,总重量约四五十吨。这些卡车在同伴的押送下,当天就直奔基辅机场,图纸被连夜运回了中国。
让徐增平难忘的是,当所有装图纸的铁箱都装上车后,负责守卫这些图纸资料的乌克兰警卫军官都从楼里跑了出来,列队在8辆卡车前,随着一声口令,所有人都肃然向卡车敬礼。尼古拉耶夫黑海造船厂厂长、总工程师等人的眼眶慢慢红了,流出了大颗的眼泪。
​图纸运回中国后,经过仔细查对,发现有部分关键图纸缺失。原来,在徐增平一行那天凌晨到达黑海造船厂之前,乌克兰和俄罗斯有关部门派人取走了那部分图纸。后来,徐增平通过努力,还是从黑海造船厂工艺室获得了那里保存的另一套图纸。


“如果你们3分钟打不开这茶具,罚金就少交300万美元,Deal?”

​竞标成功,合同签订。徐增平却遇到了此行的最大难题——筹钱。那时,香港回归刚刚一年,加上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就算徐增平将名下所有物业、房产等都抵押出去,仍没有筹到足够多的钱。不得已之下,他只好三赴乌克兰洽谈延期付款之事。(鉴于当时美日等国对瓦良格号购买事件虎视眈眈,国内又因种种原因,不便以政府名义插手此事,所以,也就不可能有组织有规模的对徐增平进行资金上的支持。)

为了让乌方同意延期,徐增平使出了浑身解数。他第二次申请延期的时候,乌方坚持要800万美元罚金,徐增平还价到500万美元,因为这300万美元的差价,双方互不让步,谈判进行得异常艰难。在会面休息间隙,​徐增平拿出了一套茶具,说是送给黑海造船厂厂长的礼物。这套四四方方的茶具异常精美,周边没有一丝缝隙。徐增平灵机一动,跟厂长打了一个赌。“今天船厂顶级的工程师都来了,如果你们3分钟内可以把这个盒子打开,那罚金就按800万美元算,如果3分钟打不开,罚金就按500万美元算。”

厂长笑了笑,欣然接受了赌局。“接这么个小玩意儿,不要3分钟,1分钟就打开了。”

3分钟过后,一群造船界高级工程师硬是被难得抓耳挠腮,自然,罚金也减到了500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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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无关哈,纯粹请各位刀友欣赏一下我种花家博大精深的茶文化。


“如果合同取消,是否跟您女儿的吃饭也取消?”

​1999年初,由于资金还是没到位。徐增平第三次到乌克兰申请延期。谈判从早上持续到下午,乌方好不容易同意了。在等待工作人员打印合同的时候,徐增平一行决定外出吃碗面条。

没想到,就是吃碗面的功夫,黑海造船厂厂长变卦了。厂长说,延期这个事情责任太重大,经过考虑之后还是要按原合同执行。如果按原合同,徐增平不仅得不到航母,连预付款也会被乌方没收。

这下子,徐增平的心情沉重了,整整半个小时没说一句话。

到了当天晚上7点多,黑海造船厂厂长的女儿开始一遍遍给父亲打电话。原来,厂长的女儿是乌克兰国家女排队队长,很佩服徐增平(别打我,真的真的只能写“佩服”),在此次谈判开始之前,已经通过厂长跟徐增平约好了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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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厂长、厂长女儿和徐增平。


​徐增平见状,马上凑上去问厂长:“合同取消了,你女儿请我吃饭的事情是不是也取消了?”厂长爱女心切,马上说没有取消。

徐增平笑着说:“要不我们痛痛快快把字签了,然后高高兴兴去吃饭吧。”厂长最终在合同上签了字,同意延期4个月付款。(至于吃饭之后?62岁的老人笑而不语。。。)

​4个月时间,为了筹集巨额资金,徐增平想尽了办法。1999年4月30日是付款截止日,当时还剩最后1200万美元未付款。当时银行下午5点就关门,4点59分了,钱还没到账。

“那一刻,除了我还坐着,其他人都站了起来,祈祷奇迹的发生。”​过了20秒,当再次查询时,账户上有钱了!整个办公室一片欢呼,打汇款单的人手抖得连续改了3次单据。(钱哪里来的?徐增平再次笑而不语。。。)



​“感觉像久别的子女终于回来了”

​1999年7月,瓦良格号开始了远赴中国的漫长航程。这期间,直到中国政府出手,令土耳其有条件放行瓦良格号的历史,诸位刀友都已熟知,不再赘述。这里仅说说瓦良格号被困黑海时,徐增平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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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良格号通过土耳其博斯普鲁斯海峡时的卫星图片


​“大家都知道我的全部身家只有这艘航母了,看不到航母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希望,自然也就没人愿意再借钱给我。”那段时间是徐增平最困难的日子,他去找朋友借钱时,大家不约而同地只肯借10万、20万,还说这些钱纯属佩服他的行为,不用还了。就连过去最坚定支持他的一个朋友也失去了信心,不肯再施以援手。

直到2001年11月1日,天公作美,博斯普鲁斯海峡罕见地风平浪静。瓦良格号在11艘拖船,12艘救护、消防船的前呼后拥之下,终于完成了“突围”,离开了被困两年多的海峡。

2002年3月3日,历尽千难万险之后,瓦良格号终于安全抵达大连港。徐增平当时站在码头上,难抑心中激荡,感觉像“就别的子女终于回来了。”

……

2015年1月,香港,徐增平办公室里摆放着一具精美的辽宁舰模型。模型桅杆顶端特意插了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这是海军送给我的。”徐增平说:“虽然我已经62岁了,但我仍然梦想在有生之年,能够发动爱国人士,再给国家造一艘现代化的航母。”


谨以此文,向所有为中国航母事业奉献、牺牲过的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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