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35未竟的垄断——全球战斗机市场热点解析

没得比

　　随着F-35B在日前形成初始作战能力(IOC)，美国国防部正在向盟友推销F-35的“团购”计划，希望在2012~2020年间将F-35推向全速率生产，从而降低成本，加快装备速度。为了保证IOC节点，美国国防部曾多次调低F-35的战术技术指标，因此F-35何时以何种能力达成完全作战能力也开始提上议事日程。降低成本肯定有利于F-35的销售，法国的“阵风”和瑞典的“鹰狮”从四代机中脱颖而出，与F-35形成了差异化竞争，打破了洛马在2024年后垄断高端战斗机市场的美梦。

　　F-35“团购”能否成团

　　“团购”是指买家通过联合起来团体购物，以求获得最优价格的新颖购物方式。这种采购方式凭借全新的理念席卷全球，获得了消费者和商家的双重青睐。在军用装备采购领域，由于易受国内外政治的影响，“团购”还是新鲜事物。经过近10年不遗余力的公关，洛马近期终于说服美国国防部认可了F-35战斗机的“团购”概念。

　　今年5月27~29日在挪威奥斯陆召开的F-35项目年度会议上，美国代表团向参与国抛出了类似的“批量采购”概念，即在2018~2020年期间，各国联合集中采购F-35，使生产线逐步进入全速率生产状态。

　　F-35项目的8个合作国都表达了参与F-35“团购”的意愿。加上日本、以色列和韩国等客户，潜在参与“团购”的国家可能多达13个，还不包括其他有意愿采购F-35的国家。

　　按现有构思，美国国防部将提前协调各个国家的F-35订单，希望以较低价格吸引较多的确认订单，从而提高2018~2020年期间F-35的生产速率，降低生产成本。如果采购价格下降，美国国防部有意逐步加大这一时期的采购数量，使F-35的生产速率在2020年能达到每年150架以上，而整个计划的采购数量可能多达400架。

　　2014年洛马生产了36架F-35战斗机，其中绝大多数是交付给美国的。这样的生产速度显然无法降低生产成本，而F-35高昂的价格也令各国处于观望中，希望等F-35的生产成本曲线达到较低位时再低价购买。因此，组织“团购”计划、降低F-35的生产成本成为洛马、美国国防部和国外客户的共识。

　　为促成这一计划，美国国防部官员公开表示，愿意加入“团购”的国家将显著减少采购成本，生产厂家也将获得额外的资金支持，而不加入“团购”的国家将发现单机价格上涨。

　　如果“团购”计划成功，洛马预计F-35A在2019年的单架成本将下降到8500万美元，价格中还包括F135发动机和所有任务系统的费用。相比之下，当前在产的F-35中，F-35A的价格为9330万美元，F-35B的价格为1亿美元，而F-35C舰载型的价格是1.11亿美元。

　　其中，F135发动机的价格高达2200~2400万美元，且普惠作为唯一供应商，在以往的价格谈判中非常强势。然而普惠却在这一次的“团购”计划中让利很大，之前因F-35在2014年发生发动机起火事故，普惠承担了很大压力，而美国国内为F-35寻求第二家发动机供应商的声音不绝于耳。因此，普惠主动让利的做法在很大程度是为了避免未来竞争。

　　不过F-35项目官员称“团购”计划目前处于谈判阶段，2016年将签订正式协议。由于与正常的按年份采购的机制不一致，计划还需国会支持。

　　F-35升级问题浮出水面

　　“团购”谈判很重要的一点是F-35未来服役期内的升级方案。随着F-35形成初始作战能力(IOC)的日期临近，F-35未来升级问题也浮出水面。

　　据美国国防部2013年制定的计划，F-35B将以Block 2B版本形成IOC。2014年的一份评估报告显示，Block  2B版本的软件存在151项任务缺陷，一些可能要在Block  3F软件中改正。今年5月18~29日北加州海岸的6架F-35B在“黄蜂”号两栖攻击舰上进行了作战试验，其中2架是Block  3F版本构型，是整个F-35项目完成研制时的最终版本。

　　完成研制后，F-35的首次升级已将名称定为Block  4版本，但具体升级方案还在规划，且不到2年的时间里修改了2次。最初计划是在2019年起每2年推出一个版本即Block 4A和Block  4B，后者将在2024年达到IOC。

　　对该方案，部分客户认为无法尽快发挥F-35的战斗力，于是美国空军在2015年春季披露了一个新的升级计划，把批次4分为Block4.1~4.4四个阶段。Block  4.1主要与软件有关，将在2019年末达成IOC，比原方案中4A版本早2年，Block4.4版本形成IOC的目标是2025年。

　　Block 4升级长期以来被视为F-35项目的重大节点。根据项目参与国签署的协议，Block4版本将集成许多武器，特别是对盟国很关键的武器。

　　美国空军希望F-35成为“双能力飞机”，兼备常规打击和核打击能力，能投放B61-12核弹。美国海军陆战队希望F-35B最大化提高对地打击能力，可集成112千克级的“小直径炸弹”(SDBII)，提高一次能打击的移动目标数量，这也是美国空军急需的能力。美国海军正在推进新的“联合防区外武器”JSOW  C1与F-35集成，这种空射反舰巡航导弹装有数据链，能在飞行中根据接收指令改变目标。

　　F-35项目的几个合作国希望能及早完成F-35的武器集成，以扩大国际市场销售。挪威的“联合攻击导弹”(JSM)、土耳其的SOM-J导弹，英国的降低附带损伤的“长矛”(Spear)导弹都在此列。英国还希望F-35能集成MBDA公司的“流星”空空导弹和新版本的AIM-132红外格斗导弹。

　　F-35项目经理波格丹今年5月表示，美国和合作国的所有武器都可集成到Block 4版本中，但需在2019~2025期间合理规划。

　　另一个问题是保障升级资金。F-35项目每年获得7亿美元的研发资金，2019~2025年期间将获得50亿美元的升级资金，但参考F-22的升级过程，先进战斗机的升级并非易事。

　　十年前当F-22逼近IOC节点时，承包商洛马和美国空军都预计F-22到2012年即可升级，Block  40版本的F-22将服役，将具有侧向雷达阵列天线、强大的电子攻击能力和双向卫星通信能力。然而，这十年里F-22虽有50亿美元可用，但上述3项目标都未达到，现在仍不能与其他飞机机间通信，只具有话音无线电通信，极易被拦截。早期的F-22甚至要到2020年才能达到完全作战能力。

　　F-22和F-35在面临升级时有很相似的地方：都是隐身飞机，添加或替换射频或光电孔径雷达时难度更大;系统架构都以中央综合处理器(CIP)为中心，子系统为外围设备，虽然降低了系统复杂度，但每个传感器的升级都需投资新的研发项目，无法简单地从另一种飞机中移植技术;升级都需要开展大量回归测试，此过程中必须保证对某子系统的更改不会使另一子系统失效，这曾是F-22升级工作中遇到的最大阻力。

　　F-35项目办还希望加快在F-35  Block4上应用开放式架构，除易于未来升级外，还能引入竞争机制，不让洛马独家掌控今后的升级合同。但波音防务部门高层认为，没人能挑战洛马的领先地位。这一表态的潜台词是希望F-35项目办能设计更合理的竞争机制。

　　“阵风”和“鹰狮”脱颖而出

　　在当前的四代机市场上，综合性能最先进的应是2013年巴黎航展大出风头的苏-35，也出席了2014年中国珠海航展但目前只有俄罗斯空军的48架订单。

　　与俄制战斗机相比，欧洲的“阵风”和瑞典的“鹰狮”近两年在国际市场上的表现可谓脱颖而出。

　　随着4月底卡塔尔订购24架“阵风”战斗机，3个月内“阵风”的出口订单已从0飙升至84架，包括埃及的24架和印度的36架。

　　近年来表现不俗的还有瑞典萨伯公司的新一代“鹰狮”。自两年前瑞典政府决定投资研制新一代JAS39E“鹰狮”之后，“鹰狮”在巴西击败了波音的F/A-18E/F，预计将向巴西出口108架。

　　现在来看，“阵风”和“鹰狮”都摆脱了“F-104S综合症”的威胁，为后续订单奠定了基础。“F-104S综合症”是指意大利于20世纪60年代末购买了F-104战斗机，成为该型飞机的最后一个客户。但在全球其他地区同一机型退役后，意大利饱受F-104S后勤保障水平不高的困扰。

　　相比之下，市场上的其他四代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波音的F-15和欧洲的“台风”战斗机在韩国被F-35抢走了订单，而波音的先进“超级大黄蜂”战斗机越来越弱势，只有美国海军的杯水车薪支持。F-15和“超级大黄蜂”都面临订单枯竭、生产线关闭。

　　“台风”能否逃脱此厄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阿联酋战斗机采购项目的结果以及英国新一届政府战略防务和安全评审(SDSR)的出台，两件事之间存在相当的关联。

　　“台风”的生产厂商欧洲战斗机公司和阿联酋2013年末中断谈判后，凸显了是否装备新一代雷达和武器的重要性。

　　阿联酋例子中，“台风”还未确定是否装备新一代雷达和导弹，未来需面临重大升级的问题，但在法国政府支持下，“阵风”成为欧洲首款装备AESA雷达的战斗机，客户可以“一次到位”。自那以后“台风”获得了一定的资金支持，用于武器和传感器升级。2014年阿布扎比防务展上，英国明确宣布将在“台风”战斗机上集成“硫磺石”空地导弹。不过，英国还在权衡在F-35采购，因此对合作国要求“台风”升级AESA雷达的呼吁不是很积极。

　　阿联酋、科威特和巴林等海湾国家不确定是否购买F-35，瑞典的“鹰狮”在该地区也没有使用经验，所以“台风”可能是唯一能与“阵风”竞争的现代化飞机。

　　目前，沙特是该地区“台风”战斗机的唯一用户。欧洲战斗机公司当初敲定购买协议时采取“先买后加钱”的模式，沙特以较低成本采购，在后勤维护支持等方面加以补偿。沙特正在仔细斟酌再次采购“台风”的数量，结果未知。

　　全球其他地区，“阵风”和“鹰狮”开始吸引F-35的潜在客户。芬兰曾打算采购F-35，也感兴趣新一代“鹰狮”。然而，乌克兰局势持续紧张，北欧国家很可能加强军事合作，“鹰狮”在芬兰的战斗机采购项目拥有先天优势。此外，比利时也是“阵风”和新一代“鹰狮”追逐的目标，加拿大在推翻F-35采购决定后，“阵风”也拥有了重新竞标的机会。

　　“阵风”、“台风”和“鹰狮”在亚太市场的表现都很活跃，但“鹰狮”拥有两项优势。一是成本低，能满足该地区内大量对价格敏感的客户的需求;二是已在泰国站稳脚跟，“鹰狮”和萨伯340预警机为泰国构建起网络化防空系统，广告效应很好。

　　如果“台风”战斗机在市场上继续落败，“阵风”和“鹰狮”战斗机的市场地位更高，而且它们开创了以差异化竞争挑战五代机的局面。

　　欧洲方面表示，新的VHF地面防空雷达和机载红外搜索与跟踪(IRST)技术的发展，正在一点点地弥补战斗机在隐身上的不足。萨伯公司5月初表示，“鹰狮”新加装的干扰套件可让“鹰狮”在新一代面空导弹的攻击区内安全活动，而崇拜隐身技术的人认为只有F-22和F-35才有这样的能力。

　　此外，这些欧洲战斗机还具备了一些能与F-35 Block  4版本竞争的能力，如数字式近距空中支援、防区外光学侦察、发射“流星”空空导弹和反舰导弹等。

　　现在的情况与两年前洛马鼓吹“F-35在2024年后将没有竞争对手”的说法大相径庭，也预示着市场中的竞争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