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份证说到中国的产业升级

fengzhi2008

前段时间国人在制抵日货的时候，有人说身份证芯片也是日本生产的，要制抵日货就从制抵二代身份证开始。应当说这呼吁理智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话是不能乱说的，很容易让人抓住把柄，本来有理的事也变得没理了。

这其实是个谣言，谣言的传播速度总是比真实的声音要快，所以至今也没见过内行人来说句公道话。那我就来开开荒吧。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二代身份证芯片和日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最初制造谣言的哥们了解身份证，却不了解芯片制造，用标准的话说，他没做过半导体。
　　谣言制造者知道一件事，身份证芯片是华虹NEC生产的，NEC是日企。探究真相的好奇心值得肯定，毕竟有身份证的人得有10亿吧，想知道是谁造的人就没几个了。)
　　但现在的华虹NEC虽然还是这个名字，不过早已是彻头彻尾的国企。所以我们不必担心制造身份证的钱会变成日军的飞机大炮，更不用担心国民信息的泄露。做半导体的只会叫它华虹，如果有人说“华虹NEC”，那可以肯定他是个外行。他更不会知道06年华虹因为拿到了身份证芯片的订单，而多发了几个月的薪水。
　　去年华虹宏力合并，下一步据说还要整合SMIC和先进，整合后的规模将达到世界第四。呵呵，开玩笑啦，SMIC本来就是世界第四，华虹宏力先进规模太小，四家凑一块儿也还是赶不上第三的联电。
　　SMIC其实也已经是国企了，虽然中层还是台湾人把持，虽然最初投资者是八国财团（怎么听着像八国联军？），虽然注册地是开曼群岛。先进也是国企，虽然曾经是飞利浦的子公司。这其实也是中国第一次产业升级的路子，80年代初生人的朋友应该还记得海尔曾经叫琴岛-利勃海尔吧，中德合资，从名字来说，比华虹NEC还卖国，不过现在提起海尔，人们大多只会想起民族企业，不会想到和那家德国公司有什么瓜葛。我现在的住处旁边就有一家利勃海尔，不过生产的不是冰箱，而是起重机。
　　第一次产业升级是指从服装制造到机电制造的的升级，从目前看，中国完胜，前些天媒体通篇报道的日本家电业的全面衰败就是这一事实的反映。94年家里买了一台松下2185，将近5000块，相当于爹妈近一年的收入。高科技啊，邻居家同样21寸的长虹，画面烂的一B啊。现在电器制造已经成中端了，利润微薄，国产货和进口货用起来真感觉不出差别。
　　更高端的产业代表是广义的半导体行业。狭义的半导体即芯片制造，不是半导体收音机，大学毕业那会儿我奶奶一听说我要做这个，连连摇头：“做收音机？要不去你大爷的厂子（一个轧钢的小作坊）干活？”在思考10秒钟该怎么解释后，我还是决定放弃回答了。广义的半导体还包括液晶面板、LED及光伏发电（这是产业的说法，半导体人通常说“太阳能”）等。生产工艺相似，大家自视为一个圈子，跳槽也没有任何障碍。中国对第二次产业升级的准备其实挺早的。90年代中央满地儿找哪家公司能制造液晶，后来在浙江找到一家小公司，直到后来有了京东方。这事儿我是听当时钢铁部长的秘书说起的，具体的信息难以查证，媒体更关心杀人放火，老百姓更关心卿卿我我，沉下心来思考的人并不多。2000年左右开始搞起了芯片制造，和当年的海尔一样，完全借助于国外的先进技术，SMIC和宏力是台湾背景，华虹NEC是日本背景。首钢本来也要跟NEC建一条八寸线，后来不知怎么黄了，最早招聘的一批工程师是在SMIC培训的，现在中芯工号四位数2字头的很多就是那批人，基本都是section了。　2000年左右厉建青在宿舍说他听境外广播，386之子江绵恒和台湾王文洋（后来知道他是王永庆之子）各出资50亿建立一家公司。似乎言下之意是在说中国的官商勾结，未满18岁的我还纳闷皇子也搞不出50亿的个人资产啊，肯定是假消息。参加工作后才知道那就是我们的兄弟公司宏力，现在的宏力也和腐败没有半点关系，我和厉建青都错了。现在的桥段也和当年的海尔一样，迅速摆脱外资的影响，宏力和华虹基本已经摆脱台湾和日本的影子，SMIC由于急速扩张，摊子铺得太大，台湾人仍控制中层，不过自从张汝京跑路，他们的再就业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这几家Fab几乎是目前中国手里仅有的牌（其他都是8寸及以下的），相比第一代第二代产业，发展是不是有些慢？其实不是。产业结构需要的从业人员是金字塔状的，需要的资金是倒金字塔状的。建起一家服装厂，拉一票初中生培训一下，前后几年功夫，投个几百万就可以搞起来了；建起一家电器厂，就需要培训技术员，前后花十年功夫（中专技校的在读时间也要算进去啊），投入几个亿，也可以搞起来；建起一家Fab，就需要相关专业的大学生，前后十几年，投入100多个亿才可以搞起来。基建再好，时间、人才、资金都是卡脖子的事。Intel在大连建厂后经常为招聘发愁，因为东三省没有相关行业，只能从北京和长三角挖人，在当地培养起半导体人才储备，没有十年是做不到的。上海早就没有这个问题了，现在全国四处建半导体，地方的考量是政绩工程不假，从国家的角度考虑，要想产业升级，人才的瓶颈是必须解决的。只苦了半导体工程师和MA们，卖身钱成了白菜价。技术人员解决了还没完，从大街上随便拉个人，给他一家服装店，一般都玩得转；给他一家小公司，就累了；给他一家Fab，就该傻B了。上百亿的设备，停下1分钟该是多少损失？一片wafer几千美金，一个疏忽会影响上千片，损失是多少？各部门之间的协同是很难解决的，又是不容闪失的。这也是张汝京黯然离职后，很多台湾人仍身居高位的根本原因。没办法，虽然那帮台巴子很多是人渣（当然也有很多台湾朋友是值得尊敬的），可清理完门户，谁来管这摊子事呢？
　　客观的说，芯片制造在国内的发展算是正常速度。那等这些问题解决后能不能加速呢？就我看来，还是不行。因为半导体相比机电，属于各国管控的行业。
　　首先，这是高端制造业，低端被你中国拿走了，中端被你中国拿走了，高端再被你中国拿走，老子吃啥？玩金融？你啥都不缺了还用得着我的金融？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毕竟资本家都见钱眼开，拿点眼前的利益贿赂一下，总能搞过来。
　　所谓芯片，另一个名字是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说的通俗点，即是将上亿个电容、电感、电阻集中在指甲大小的芯片上，这是当今一切高科技的核心。海湾战争为什么指标看似很高的苏式装备被揍得一塌糊涂？有人说那是缩水版，有人说是伊军素质不佳，这都是原因之一。但以一个半导体人的眼光来看，你苏联玩的是电子管，北约玩的是晶体管，没有大规模超大规模集成电路，你能有什么传感器？没有好的传感器，你看的没人家远，打得没人家准，你不挨揍谁挨揍？　所以相关技术对中国的管控是相当严的，与军火一个级别。你别笑，我没有丝毫夸张。Manometer，压力计，大多数机台都要挂上n个，当机时经常拆的不亦乐乎，可在报关时却很麻烦（这玩意儿都是进口的），因为是火箭与导弹的必备元件。　　这还只是元件，设备与制程也要限制，美国的规定是只能将落后两代的技术卖给中国。这一手非常之阴险，毕竟中国也在搞这些技术，如果完全封锁，中国肯定自产自销，谁知到多年后会不会自成体系？当我搞出第三代技术，你才搞出第一代技术，我把旧的卖给你的用户，他们会用你不稳定的产品还是我成熟的产品？有人说人家封锁我们的东西，最后都能造出来；人家卖给我们的东西，最后都搞不出来，并将原因归结为民族的惰性。我说不是，这是基本的商业规律。执行这种限制的是所有的技术拥有国，Intel大连厂生产的是45nm产品，主流的22nm及更高制程的产品只能放在美国国内。台湾的封锁更是严苛。联电为了在大陆偷跑换了马甲，要说苏州和舰跟联电没有关系，鬼都不信，圈里谁不知道联电老大曹兴诚最崇拜郑和？更绝的是张汝京，为了创办SMIC，甚至被台湾==通缉，不得不放弃了中华民国国籍（还保有美国国籍）。当然他这么决绝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自称的热爱祖国，而是一心要报当年张仲谋的一箭之仇，不过最终还是以落败告终。在张汝京成为各方弃子之后，中国“提醒”张仲谋，较量到此为止，张仲谋自然不会放着生意不做和大陆顶牛，更何况还有个8寸厂在松江。于是台积电在将SMIC打击的奄奄一息的之后，二者又成了好朋友。前几天天，温宝宝说，望欧盟解决对华军售令。其实08年金融危机至今，中国一直想趁人之危，寻求用花不掉的绿钞票换技术的机会，奈何这帮孙子就是不松口。即使能将代差缩短到一代也是划算的啊。能否得到先进技术，将是未来评价中国在此次金融危机中的作为，到底是得分还是失分的关键。稳步发展未必是坏事。太阳能由于占据道德制高点和广阔的前景，技术要求相对较低，欧美也没有太多限制，几乎尽数出口又可以创汇，成了各地==的香饽饽。几乎一夜之间，薄膜、多晶硅在二三线城市如同雨后春笋。08年40000个亿，除了投给基建和高铁，大多涌向了所谓的新能源，结果去年欧债危机一来，欧美高举双反屠刀，顿时哀鸿遍野。这么大摊子，国家管，管不起；不管，之前投的钱就都打了水漂。今年7月底默克尔访华，德国是光伏产品的大卖家，温宝宝能眼睁睁看着太阳能行业死翘翘？于是不知做了多少交易，于是我们喜气洋洋的送走了默克尔，和一周后的女克林顿访华形成了鲜明对比。然而，这事儿德国说了不算，得欧盟同意才做数，我们被这老女人摆了一道。
　　9月6日，欧盟宣布对中国光伏产品发起反倾销立案调查的消息一传来，本以为抓住救命稻草的光伏业再也扛不住了。17日，世界最大的太阳能面板制造商无锡尚德宣布，削减25%的产能。
　　然而新产业总要扶持，于是9月11日，温宝宝10000亿的声音一出，LED的好消息又是雨后春笋。这也说明光伏能要自生自灭了。一个发电，一个省电，除此之外和几年前的太阳能几乎一个路数，不知道接下来的LED能否从太阳能的成败吸取什么教训呢？　　倒是最艰苦的半导体（工程师工作的辛苦，国家经营的也辛苦），稳扎稳打，看起来还不错，前几年出走太阳能的哥们，有些现在又回流了。半导体的发展，似乎也进入了发力期。　代工厂的核心是制程，而半导体行业的核心是设备。能够生产多少线程的产品，取决于采用什么型号的机台。8寸机台的极限就是110nm，90nm及以上制程就必须用12寸机台，而45、35、22nm就需要更先进的机台。　所以，要掌控这个行业，就必须掌握设备的制造技术。否则就会像光伏一样任人宰割。光伏垮了，大不了还用煤发电，半导体倒了，拿什么保家卫国？　中国==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在整合宏力华虹后，明确规定，新购机台国产比例必须达到xx%。扶持怎么了？补贴怎么了？
　　光伏双反，说我们财政补贴，是倾销。别跟我说一堆数据，老子就是做这个的，我就问你，你用一度电的价格是多少？你自己生产的太阳能面板发一度电的成本是多少？不进行高额补贴，脑子被驴踢了才用你的光电，你自己光伏行业的产业工人就要喝西北风！把设备卖完了再倒打一耙，说中国违规，200亿欧元啊，史上最大罚单啊，中国光伏要倒了，几十万产业工人就不用喝西北风？
　　你怎么不直接来抢钱啊？也就是坚船利炮打不进来了，才使这种下三滥手段。　政策倾斜是个利好消息，各大国产设备厂商又开始招兵买马了，肯定有混子，但总也有人做事。国产机台成熟之时，就是中国产业二次升级完成之日。届时，中国把低、中、高技术产业都占全了，原材料从亚非拉搞，你连汤都喝不上。　全占了？没错，和以往的任何国家不同，中国在完成产业升级后，旧的产业并没有转移到国外。所谓的全球化分工，成了伪命题。这全是拜人口所赐。只要我们能做，中国不光能生产欧美所需的所有服装、所有电器，还有所有的汽车、飞机和芯片。在建立更高端的产业时，低端产业并不需要被迫转移到落后国家去。
　　人类历史上是没有这个先例的，这将会意味着什么？我不认为中国会退回到大清时自我封闭的经济体。我们早已知道“天下”并不止东亚一隅，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传统，将天可汗的光芒照耀到全球倒是还有点可能。　这当然是玩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近代以来西方文明建立的游戏规则将被彻底打破。　光伏产业的覆灭其实应该算是一个低级错误，中国想当然的以为可以像当年建立低端中端产业一样，进口原材料，简单加工后再出口赚取利润，通过价格优势最终霸占这个产业。但作为发达国家，不会像当初默许中国建立低中端产业一样默许我们建立高端产业，人家也要吃饭，而且要吃肉，最多给我们分点汤。因此限制打压中国是必须的，像光伏这种产品，两头在外（设备完全是进口的，产品九成是出口的），是完全没有保障的。　　但作为后发国家，没有==的强力支持，新的产业不可能通过自然发展和竞争建立起来。所以，尽管08年以来各种投资失败不断，==仍在咬着牙找寻新的扶持对象。于是受惠于40000个亿的光伏倒了以后，现在的10000个亿仍义无反顾的扶持光伏的兄弟LED。LED毕竟只有一头在外，虽然也有可能铩羽而归，至少不会像光伏一样不堪。
　　尽管做为地方==，很多项目的上马不同程度上是面子工程，但我不认为中国投资新兴产业会没有意识到风险，如果换做你来做决策，会有更好的选择吗？我们不想只喝汤，可人家就是不想让你吃肉，人家乐的让你生产服装、生产家电，但不会乐意让你生产最有技术含量的东东。这个困难，是改革开放以来未有的，倒是与6、70年代面对的全面封锁有些相似。{6、70年代老百姓生活非常苦的，已经不需我单独证明了。我们付出了巨大代价才建立了基础工业体系。以此类推，高端产业的建立也必将困难重重，不像低中端产业，简单的污染环境、压低工资就可以建立。近10年来老百姓生活水平表面上提高了，自我感觉却下降了，除了贫富分化，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因为我们面对的，是6、70年代类似的困难。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展开说了，话题太大），现在的攻坚不可能像当年那样靠拼搏与奉献完成。更多的是靠预先布局与行政扶持。　　40000个亿虽然看似没有直接投给半导体代工厂，却在间接地培养半导体设备制造。彻头彻尾国字号的半导体厂只有宏力和华力，把它俩合并，建立一条12寸生产线，而机台采购，xx%必须用国产机台！
　　这个战略非常好，比补贴太阳能好多了，可谓釜底抽薪。如果能够实现半导体机台的自主生产，半导体、光伏、LED、液晶等产业，就被我们攥在了手里。　　半导体业的老二韩国三星，近年成长非常迅猛，惹得众人惊呼（是真的惊呼，不是标题党热爱的噱头），简直就是一只吞噬一切的巨兽。但Intel根本不拿正眼瞧它，为什么？半导体设备制造和先进制程仍然在欧美和日本手里，三星根本没有核心技术，规模再大产能再多，无非是跟富士康一样的代工厂而已。SMIC再折腾，能让张仲谋坐立不安，我们不需要太把三星这种货色当回事，擒贼擒王，直取设备制造。只要能生产出不错的机台，把Intel干掉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于是几大国产半导体设备制造商的春天来了。混子很多，山寨出一台样机，靠着国家补贴也就是我们纳税人的血汗混日子。也不点名了，圈子小，不能得罪人。但想干事的人总会有，有阳光的地方必然有阴影，非黑即白是一种幼稚的想法。于是有人收购了国外的一些小公司，我知道的一桩，卖家是日本（我说过在生意上日本比欧美厚道，只认钱，不太care各种限制），现在正在研究12寸机台。
　　和华力的哥们聊过天，国产机台简直就是一坨屎。对于一家单纯的企业来讲，自然是要选购质优价廉的产品，精英们可能会说现在我们做的是反动的、有违市场规律与道德的。你们不是把韩国视作榜样吗？那我告诉你，三星和海力士在有的买的情况下，parts都是买韩国高价货，那些韩国小公司都指着这两个大佬吃饭，同样的parts卖给外国公司要便宜得多，在圈里这是公开的秘密。　　韩国才是是国家资本主义的极端代表，略微读过韩国历史的哥们都会知道，韩国几大财团其实都是国字号，这种集中国家力量的大财团，可否符合自由经济的定义？反倒是认真按市场规律办事的印度，不会费力的扶持自身产业，在各大国中左右逢源，采购不存在各种限制，便宜又好用的玩意儿可着劲的卖，结果自己的工业水平就是个笑话。
　　因此，国家要投入资金，要行政扶持，还要容忍混子骗吃骗喝；半导体厂，要忍受低下的uptime带来的紧急损失；而我们工程师，要累死累活的伺候破烂。在高端制造业工作的人们大概都受过这种折磨，在成都乡下修飞机的话唠也跟我抱怨过。在我们破口大骂的时候，或许也可以想一想这是为什么？
　　其实这是我们为了中国这个巨大的集体付出的代价之一。看到很多人不劳而获，我也不爽，累死累活买不起房，我也骂街。但我不会跟着精英骂，有人在否定几十年来中国取得的很多成就，而且言之成理，甚至情感上可以引起我的共鸣。但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拿钱说话的话，肯定是个二B，因为所有的成就都包含了你我的牺牲。即使要骂街，也该带着自豪感理直气壮的骂，骂出水平。而不是像祥林嫂一样的喋喋不休，或是玩公孙龙一样“白马非马”的诡辩。
　　家里那台2185，原装进口，4、50斤重。直到现在我也想不通那熟人是怎么从日本扛回来的。放到现在，如果不是急缺的东西，谁会求朋友帮这个忙？现在，非但老百姓不用远涉重洋搬运这种大件家什，家电业也把日本干翻了。如果有一天，中国的半导体能把Intel、Sumsung、Apply、TEL干翻在地，该是件多么欢乐的事啊。
　　也有同行给我泼泠水，国货就是个渣。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只能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曾经有一个5岁的小孩惊叹于一个CASIO的计算器，而那时的希贤穿着土的不能再土的中山装坐在新干线上的画面给了国人多大的震撼？用我们现在“现实”的目光来看，当时的差距可是一个“望尘莫及”可以形容的？如果那时的父辈们都不曾放弃希望，现在的我们有什么权利自哀自怨？
　　中国进口的最大宗物品是什么？不是铁矿石，不是粮食，不是石油，更不是汽车飞机，是电子器件。而半导体，是这些器件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