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报告：经典战鸟初教-6

万磁王

作者：特里·邓恩
原载tested.com
来自空军之翼

　　对于许多美国飞机爱好者而言，“战鸟”（Warbird）一词是指P-51“野马”、T-6“德州佬”或其他美国制造的经典活塞军用飞机。但还有许多鲜为人知的外国飞机可以满足战鸟的定义，这些公制机器受到许多美国所有者的青睐，他们赞赏只有进口战鸟才具有的一些独特设计。笔者最近与一位外国战鸟拥有者进行了交谈，以更好了解这些飞机带来的好处和挑战。

永远飞翔
　　金伯利和比尔·米尔斯是米尔斯航空慈善机构（MAC）的创始人，该组织致力于为追求航空学位的大学生提供奖学金。组织的很大一部分外联工作是在各种公共活动中做飞行表演。我参观了米尔斯在佛罗里达的机库，对他们拥有的一架独特飞机进行了仔细观察，它就是南昌初教-6（CJ-6）。
　　这架初教-6是双座单发教练机，之前曾在中国军队中服役，现在已经是民用飞机。米尔斯色彩斑斓的中国战鸟是美国拥有的初教-6中上镜最多的，能在MAC在许多州参加的航展和飞越活动中看到……该机一般会与其他初教-6结成编队。他们甚至在佛罗里达州棕榈海岸的主场机场举办年度航展。

米尔斯色彩斑斓的中国战鸟是美国拥有的初教-6中上镜最多的

　　如果你是飞机迷，但对初教-6不熟悉，别难过。我第一次进入MAC机库时也有同样感觉，但我走出机库后对该机有了更好的了解，明白它为什么会对私人拥有者如此具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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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设计哲学
　　无论你在谈论飞机、宇宙飞船、汽车、轻武器还是几乎其他任何东西，几乎不必深入研究就能发现美制产品与东方国家产品在设计上的根本差异。美国设计倾向于精细化，并强调装配精度和外形美观。当需要在最高性能和维护便利之间做出选择时，美国工程师会选择性能。
　　在美国人看来，东方设计往往显得粗糙而完成度不够。我想大多数人的看法是东方国家制造的机器注重功能且坚固耐用，但外观就不那么可爱的。实用性压倒一切，貌似对美观的任何妥协都会浪费工程师的时间。
　　初教-6几乎符合这种观点，该机基本上是一个直筒机身坐在了鹳一样的长腿上。如果说初教-6是你初次相亲对象，那么介绍人一定会说她“脾气好”。这绝不是夸大其词，众所周知，这架南昌教练机在培训年轻的军事飞行员方面发挥了出色作用。

比尔·米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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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用最接近初教-6的比奇T-34“导师”（Mentor）与其对比时，很难发现两者具有什么相似之处，发动机类型、操纵翼面、座舱环境、甚至机轮刹车……都截然不同，为同一目的设计的这两架飞机几乎没什么是相同的。但当你比较两者的性能数据时，很快就会发现这两架教练机在飞行特性上非常相似。上述对比提供了一个生动的例子，说明了东西方文化之间为什么经常出现殊途同归的事情。
　　初教-6的起源很有趣。尽管该机拥有俄罗斯雅克-18的DNA，但的确是全中国设计。雅克-18出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是一架成功的教练机，被苏联和众多盟友所采用。在朝鲜战争期间，朝鲜甚至把雅克当做轻型轰炸机使用。中国安许可制造的雅克-18被称为初教-5。
　　上世纪50年代后期，随着中国引进更快更复杂的战斗机，需要更先进的教练机。中国工程师以雅克-18为准绳从头开始设计初教-6以解决雅克的缺点，初教-6经常被外行人误认为是雅克-18，但两者的相似之处也就到此为止。有趣的是虽然雅克-52是较新的苏联设计，但能与初教-6互换许多零件。

飞越活动中的初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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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飞机和西方飞行员
　　比尔·米尔斯对东西方飞机都很熟悉。作为美国海军学院的毕业生和前海军飞行员，他在服役期间已经积累超过3300个小时喷气机和螺旋桨飞机的飞行时间，其中包括在著名的Top  Gun学校和在“沙漠风暴”作战行动中驾驶F-18“大黄蜂”战斗机。
　　米尔斯现在驾驶MAC的初教-6以及该组织的L-39“信天翁”，后者是一架捷克斯洛伐克制造的流线形喷气机，曾在俄罗斯空军服役。实际上在MAC机库中唯一能找到的美国飞机是老式派珀“阿兹特克”（Aztec），该机将很快被喷涂成美国海军U-11A涂装式样。
　　当我问米尔斯为什么他更喜欢外国战鸟而不是美国产品时，他立即回答：“我想要一些不同的东西。我不是美国第一个拥有初教-6的人，但是也是最早的买家之一。”他接着解释了初教-6的简单性和坚固性，这对于注重成本的私人拥有着和需要从砾石跑道上起飞的军事飞行员来说一样有益：“这可能是最经济实惠的战鸟，你可以在维护和燃料上省不少钱。”
　　将一架初教-6保持在适航状态的年度成本仅为大约5000美元，包括强制性年检和轮胎等消耗品。米尔斯估计T-34的维护费用接近每年10000美元，美国战鸟T-28“特洛伊”（Trojan）因其尺寸和性能将年度维护费用一下子提高到了50000美元。

将一架初教-6保持在适航状态的年度成本仅为大约50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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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尔斯经常帮助潜在的战鸟买主选择自己心仪的飞机，无论是进口货还是美国飞机。对于那些正在寻找既能做全套特技又能舒适飞越全美的全功能双座飞机的人来说，初教-6将成为最有力竞争者。这种飞机已经不像米尔斯15年前更购入时那么稀少了：“现在，在160公里半径范围内，可能就有12个初教-6拥有者。”志同道合邻居的增加似乎并没有减少米尔斯对这架中国飞机的兴趣。
　　中国军队的初教-6总是身着橄榄褐色油漆，该机的涂装在美国人手中更加多样化和不拘一格。MAC的初教-6通过保留八一机徽向其中国空军致敬，该机的3色迷彩和海军标记来自米尔斯在“沙漠风暴”期间所在的战斗机中队（现在已解散的VFA-132“私掠船”），机鼻、翼尖和垂尾上的明黄色图案则是向米尔斯的母校致敬。

MAC的初教-6通过保留八一机徽向其中国空军致敬

　　初教-6的简单性可以从其机载气动系统充分看出，两个机载储气罐储存的高压空气被用于驱动襟翼、收放起落架和机轮刹车。该机甚至用高压空气代替了电动机来启动发动机。飞行中，由发动机驱动的空气压缩机使储气罐始终保持压力。与复杂的液压系统相比，这些气动部件的确是一种优雅简单且易于维护的解决方案，几乎不受寒冷天气和恶劣环境的影响。
　　大多数私人拥有的战鸟都很古老。二战时期制造的飞机到现在已经70多岁了，导致了许多与机身疲劳和停产零件相关的问题。相比之下，MAC的初教-6制造于1985年，是战鸟世界中的初生婴儿，无论如何都是一架年轻的飞机。米尔斯指出中国仍在生产初教-6，并且该机也能使用雅克-52的零件（也在生产中），使他能轻松获得所需的任何零件。
　　与许多非美国发动机一样，初教-6的活塞-6A  9缸星形发动机是以逆时针方向旋转的（从座舱观看）。这意味着由旋转螺旋桨产生的扭矩、螺旋气流和陀螺效应都与美国飞机相反。飞行员在飞行中必须进行纠正操纵制输入才能使飞机保持直线飞行，这在高功率/低空速飞行阶段（例如起飞和特技飞行）尤为明显。我问米尔斯花了多长时间才能使自己适应初教-6完全相反的纠正操纵，结果获得了战斗机飞行员式的自信回答：“只要飞一次就行了”。

万磁王

初教-6的细微改进
　　我想，要发挥初教-6坚固实用的特点，必须对它进行大量升级才能成为实用化的民用飞机。至少你要换掉那些令人困惑的公制仪表……对吧？好吧，实际上不需要。我惊讶地发现，MAC初教六座舱内保留了大多数中国原装仪表。
　　一个明细例外是高度表读数被改为英尺。此外米尔斯还安装了美制无线电和其他飞安必需品。他的目的是尽量保持仪表板的原汁原味，同时仍能在美国安全舒适地飞行。

尽量保持仪表板的原汁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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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从各自的军队中退役后，MAC立即购买了这架初教-6和L-39，获得了记录这两架飞机完整维护历史的日志，当然仅限解密内容。

L-39的维护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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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米尔斯对初教-6特别是其发动机的制造标准有何看法，他说活塞-6A发动机公差比西方发动机要大，但运行起来毫无故障。在他驾驶该机飞行15年及近1400个小时后，发动机才需要大修。
　　到目前为止，活塞-6A经历的唯一必要维修仅仅是更换了两个气缸活塞。我不知道这对于飞机发动机来说是否表现不错，但米尔斯的语气显然在暗示是出类拔萃。

坚固耐用的活塞-6A

　　MAC初教-6的发动机大体原装，米尔斯说自己已经对其进行了两项升级，原装点火线和火花塞被升级为赛车的竞赛级零件，此外还改进了排气管来降低背压。这些升级提高了活塞-6A的可靠性，并将输出功率从285马力提高到305马力。
　　活塞-6A最初被设计为使用70辛烷值的燃料，我问为什么美国飞行员喜欢给初教-6喝100辛烷值的航空汽油，“他们就喜欢这样做。”（能稍微提高发动机功率）
　　说到油箱，初教-6内油容量只有150升，分布在两个机翼油箱内。巡航飞行中，初教-6在大约260公里/小时的速度下每小时消耗约57升燃油。与大多数美国飞行员拥有的初教-6一样，MAC的初教-6现在也改装了更大的油箱：“从150升增大到227升，这改变了一切。我可以从这里直飞到默特尔比奇，而无需提心吊胆……无需降落。雅克-52则需要降落2-3次。”

结论
　　南昌初教-6也许不是最流线或最漂亮的战鸟，但该机肯定充满个性，这是一种独特的美。更重要的是，初教-6及其进口表亲为战鸟买家提供了坚固并负担得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