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米格的新任务

万磁王

作者：克雷格•梅洛（Craig Mellow）
翻译：李昭辉  
原文刊载于2020年8月刊的美国《空天》（AIR & SPACE）杂志
来自空军之翼

　　译者注：本文原文刊载于2020年8月刊的美国《空天》（AIR &  SPACE）杂志上，原作者是克雷格•梅洛（Craig Mellow）。译文所配图片有改动。
　　“冷战期间最厉害的米格战斗机还能在21世纪保持其致命性吗？”

一架米格-31K截击机正挂载着Kh-47M2“匕首”导弹进行测试，该型导弹号称射程高达1200英里（约1930千米），飞行速度为10马赫，而且其可能远远不是这款已经四十岁高龄的战斗机所能携带的最恐怖的导弹

　　俄罗斯有句著名的谚语：“新东西就是每个人都已经忘记的旧东西。”想想米格-31战斗机吧！这是一匹已经有四十岁高龄、看上去已经过时的战马，但它可能正处在重新产生威胁的第二幕、甚至是第三幕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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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格-31战斗机的身世可以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当时它活动在苏联位于北极圈内的领空里，以极高的速度在12英里（约19300米）的高空追赶美国的SR-71侦察机；现在，该机正式被重新用作“匕首”（Kinzhal）导弹的空射载具。“匕首”是俄罗斯高超音速导弹家族中的一员，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希望利用这些导弹使俄罗斯重返全球军备竞赛。
　　不过，虽然作为空射高超音速导弹的发射载机已经很吸引人了，但还有更吸引人的：在过去两年间，真正使全球国防航空界高度震惊的是一张由非官方人士发布的照片，照片中，一架米格-31战斗机挂载着一枚看上去比“匕首”还要庞大的神秘导弹——要知道，“匕首”的个头已经不小了：据估计其重达半吨，可以飞行1200英里（约1930千米）。
　　观察家们推测，这种体型更大的新式导弹是用来击落美国及其盟国的低轨道地球卫星的。英国学者巴特•亨德里克斯（Bart Hendrickx）于2020年4月在《太空评论》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正是在这篇文章中，通过梳理俄罗斯防务合同和简短的官方声明中的线索，亨德里克斯给出了这一假设。他的结论是：米格-31战斗机是克里姆林宫代号“海燕”（Burevestnik）的秘密反卫星研究项目的一部分，该项目的代号源自苏联文学家马克西姆•高尔基创作于1901年的一首散文诗，诗中歌颂了海燕这种在暴风雨中飞翔的鸟儿。

一位米格-31飞行员正在练习驾机在受损的简易飞机跑道上着陆，照片摄于俄罗斯堪察加边疆区的叶利佐沃（Yelizovo）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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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选择米格-31？首先，它很大，你也许会说它很“巨大”。该机于1981年开始首次执行任务，当时其起飞重量高达42000千克，几乎是苏联苏霍伊设计局同时期研制的苏-27型战斗机最大起飞重量的一倍半；而且，该机挂载有四枚R-33导弹，其总重量仅比一枚“匕首”导弹轻10千克。米格-31还是当今现役的飞行速度最快的飞机之一，其巡航速度可达到2.4马赫（相当于2960千米/小时，约合823米/秒），并且可以在打开加力后燃器的情况下飞到2.8马赫以上。甚至早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升级空中加油能力之前，其作战半径就达到了1250千米。
　　米格-31通过在极限高度（66000英尺，约合20117米）上飞行来达到这一速度，因为在极限高度上可以使空气阻力最小化。当飞行高度更接近地面时，其仍然可以达到1.2马赫的飞行速度。从理论上讲，米格-31配备的R-33导弹可以击中300千米外的目标。速度和致命火力的结合在当时让“猎狐犬”赢得了北约对手的尊重：一个由四架米格-31组成的飞行编队足以将敌机拒止在距离苏联边境900千米开外的地方。
当然了，以上都是理论上的，没有人实际对这一切进行过测试。
　　米格-31的主要缺点是缺乏多用途性。该机慑止了对苏联领土的空中打击，不过，即使是在剑拔弩张的20世纪80年代，这种说法也是有些牵强的；而且，米格-31将“黑鸟”严格地排除在苏联领空之外，不过这种观点也是存在争议的。饶是如此，随着多用途战斗机的出现，例如苏-27和美国同时期的F-14及F-15，米格-31用途单一的特点显得愈发显著。根据华盛顿国防智囊机构海军分析中心（CNA）下属的俄罗斯研究项目主管迈克尔•科夫曼（Michael  Kofman）的说法，“它（米格-31）更像是地对空导弹，而不是飞机。”

这架米格-31挂载的神秘且体型巨大的新式导弹引起了广泛的猜测：它是原先所认为的“卫星杀手”？还是使用多弹头击落来袭的高超声速导弹的防御性武器？

　　“猎狐犬”实在是太大了，因此笨拙得无法进行空战缠斗或是在冷战后的局部冲突中使用，这让“猎狐犬”陷入了困境，而其他俄制武器系统却可以转而通过出口赚钱。服役四十年来，米格-31从未在实战中发射过一枪一弹，也没有在任何对外贸易中为克里姆林宫赚取过一个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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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战争形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通过空中打击使敌人的眼睛“致盲”已经成为获取战场优势的一大关键因素。用战斗机攻击卫星也算不上是一种多么新颖的想法：至少在20世纪80年代的“星球大战”期间，美国空军就成功地完成过一次攻击，用F-15战斗机发射的ASM-135A导弹攻击了一颗模拟目标卫星。苏联方面计划的相应对策包括为一架改装后的米格-31战斗机配备一枚79M6导弹。在经历了几次试飞之后，戈尔巴乔夫的“改革与新思维”才将所有这些努力都搁置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俄罗斯方面宣称的数字是可信的，即“匕首”导弹拥有1200英里（约1930千米）的射程，那么这恰好是地球低轨道卫星的最大运行高度。因此，如果说在茹科夫斯基基地出现的那枚体型巨大的神秘导弹是“匕首”的一种衍生型号，被用于发动太空攻击，倒也不太值得人们怀疑。

这架F-15A战斗机刚刚发射了一枚ASM-135反卫星（Anti-Satellite，ASAT）导弹，照片摄于1985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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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要瞄准距离如此之远的在轨飞行目标，那么从66000英尺（约合20117米）高空的机动飞行平台上进行将具有巨大的优势，因为从该高度发射可以节省大量的能源和成本。同样重要的是，米格-31战斗机可以实现对卫星杀伤的“全天候”化，即每周7天、每天24小时都可以升空攻击。美国华盛顿特区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负责航空航天安全项目的主管托德•哈里森（Todd  Harrison）表示：“陆基系统可能必须等待整整一天的时间，直到卫星在其射程范围之内通过”，他这样解释说，“空中发射将获得更大的灵活性。”
　　许多重要的美国/北约卫星运行在地球静止同步轨道或中等高度的地球轨道（例如，全球定位系统GPS的卫星就运行在中等高度的地球轨道）上，从而超出了“匕首”以及那种神秘导弹的射程。不过，科夫曼表示，较低的地球轨道上依旧挤满了需要更接近地面以获取给定战术战区高分辨率图像的太空资产，地面上的部队已经变得非常依赖这些联系，而不像他们的家庭互联网上的普通公民那样。科夫曼声称：“我们相当依赖天基资产来保障精确制导武器、实时目标跟踪系统，以及许多现代化冲突的基础性装备。”
　　在米格-31能够切实打掉这些“基础性装备”之前，俄罗斯军方需要开展大量工作，并花费大量卢布。但是，“猎狐犬”携带大型新式武器的能力至少使这款衰老的武器系统再度焕发了生机。2015年，俄罗斯国防部宣布，其到2030年会将130架“猎狐犬”飞机升级至最新的米格-31BM改进型标准，这只“钢铁怪物”还将继续咆哮在战场上。

紧急加力起飞的“猎狐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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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20世纪70年代后期开始，苏联内部可能就已经出现了颓势。不过，其仍旧保持了与美国在超级大国军备竞赛中大步向前的步伐相匹配的意志力和巨大手段。科夫曼观察到：“苏联是在达到其技术力量的鼎盛时期崩溃的。”
　　研发米格-31的直接推动力是1976年西方人获得了其前身米格-25“狐蝠”，当时，苏联飞行员维克多•别连科（Viktor Belenko）驾驶着一架米格-25飞往日本并要求获得政治避难。别连科透露了更多有关这款飞机的缺点——而不是实力——的秘密。西方分析师们对“狐蝠”高达3马赫的飞行速度感到震惊。事实证明，这一噱头主要是为了向外界展示。网站“头条之外的俄罗斯”上的一份历史报道称：“在飞到2.8马赫时，发动机会出现过热，机翼下方挂载的四枚空对空导弹也会出现危险的振动。”此外，“狐蝠”的风挡玻璃也容易结冰，因为原本用于预防这一点的谷物酒精会在飞机起飞之前被地勤人员偷喝。
　　米格-31原本准备在此次叛逃事件后的三年内进行试飞，并进行了重大改进。“猎狐犬”的发动机产生的推力较小，但运行更加可靠。飞机的机身长度增加了，以便为容纳第二名处理导航和武器系统的机组人员腾出空间，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创新还是其“盾牌”（Zaslon）雷达系统（北约为其取的绰号是“闪电舞”），这是世界上第一种安装在战斗机上的无源电子扫描阵列雷达系统。根据米格设计局试飞员瓦列里•梅尼茨基（Valery  Menitsky）的回忆，在1991年的一次飞行展示活动中，由于缓和的气氛使米格-31出现在了巴黎航展上，其“盾牌”雷达系统令所有的目击者都羡慕不已。
　　“盾牌”雷达系统可以同时锁定六个目标（尽管米格-31仅能挂载四枚远程导弹）。更为重要的是，该雷达增加了“下视下射”功能，使装备R-33空空导弹的米格-31通常可用来打击飞行高度较低的目标，例如巡航导弹。相比之下，米格-25只能向上射击。

在中乌格洛瓦亚（Tsentrainaya Uglovaya）机场，俄军地勤人员正在为这架米格-31战斗机挂载格斗导弹，作为R-33导弹的补充。“猎狐犬”的标准装备是四枚R-33导弹，理论上每枚R-33导弹都能击落180英里（约290千米）外的敌机

　　尽管如此，由于米格-31项目推进较为匆忙且野心太大，因此还是让苏联方面为此付出了代价。在一次事故中，梅尼茨基本人勉强幸免于难：随着油量表显示的油量神秘地直线下降，在没有动力的情况下，他以292英里/小时（约合470千米/小时，相当于131米/秒）的速度迫降在了茹科夫斯基的机场上，撞毁了混凝土跑道上的阻拦装置，并滑行了将近一英里（约1600米）后才最终停下。梅尼茨基和他的后座武器系统军官从驾驶舱中毫发无伤地爬了出来，并点燃了香烟准备稳定一下他们的神经，却被一位警惕的消防员一把从口中夺了出来：毕竟，这架米格-31的燃油还没有耗尽，他们当时正站在一堆航空煤油蒸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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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俄罗斯历史学家安德烈•西蒙诺夫（Andrey  Simonov）在后戈尔巴乔夫时代发布的一份报告，梅尼茨基的顶头上司、米格设计局的首席试飞员亚历山大•费多托夫（Alexander Fedotov）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1984年，费多托夫对一架改进后的米格-31进行了试飞，这也是为了赶进度，机上的燃油系统再次出现了故障，显示所有的油箱在飞行几分钟后就排空了。费多托夫返回了基地，以便在发动机无动力的情况下进行紧急降落。但实际上，飞机的油箱中还有足足12.5吨燃油，在巨大重量下的自由落体运动中，这架飞机直接撞毁在了地面上。自20世纪60年代初以来，费多托夫就对每一种米格设计局的机型进行过试飞，并因此获得了苏联的最高军事荣誉——“苏联英雄”称号。费多托夫在这次事故中未能在最后关头弹射跳伞，其后座飞行员瓦列里•扎伊采夫（Valery  Zaitsev）也与他一同遇难。
　　梅尼茨基抱怨说，米格-31从未因其在工程上的突破而受到尊重，他朋友的牺牲也值得被铭记。苏-27从一开始就不如米格-31出色，例如，在阅兵式上，当苏-27出现时，解说员将在大约“六到七分钟”的时间内滔滔不绝；而当米格-31出现时，解说员每说半句话就会向“猎狐犬”点头致意。梅尼茨基回忆说：“在苏霍伊公司的某些领导人及其国防部游说者的支持下，苏霍伊设计局的总工程师发起了一场运动，目的是要以牺牲米格-31为代价来修饰苏-27的形象。”

作为俄罗斯北方舰队驻蒙切戈尔斯克（Monchegorsk）的航空兵团的一部分，这架“猎狐犬”正在机堡外等候其飞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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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工程技术教授伊利亚•格林伯格（Ilya Grinberg）的说法，这样做是可以理解的——格林伯格在莫斯科国立建筑大学取得了他的博士学位。苏联的传奇航空设计师阿尔乔姆•伊万诺维奇•米高扬和米哈伊尔•格列维奇（米格战斗机代号MiG中的“Mi”和“G”分别取自他们二人姓的首字母）均于20世纪70年代去世，他们的继任者罗斯蒂斯拉夫•别利亚科夫（Rostislav  Belyakov）“相信米格的产品将证明自己”，而苏霍伊设计局的总设计师米哈伊尔•西蒙诺夫“则是位精通谈话和游说的大师”。然而，事实却是更加轻巧的苏-27（西方代号“侧卫”）战斗机更适合后冷战时代。俄罗斯已经将苏-27战斗机及其改进型苏-35出口到了六个国家，中国也通过许可证的方式生产了自己的“侧卫”。
　　饶是如此，有一项任务只有米格-31才能完成：穿越苏维埃绵延无尽的边界，驱赶SR-71侦察机，并将“黑鸟”拒止在国际领空的边缘。1960年，当苏联人在号称“无法达到”的62000英尺（约18900米）的高空击落了弗朗西斯•加里•鲍尔斯（Francis  Gary  Powers）和他的U-2侦察机之后，美国中央情报局就在洛克希德公司著名的“臭鼬工厂”中开始研制SR-71“黑鸟”战略侦察机。“黑鸟”首次由美国空军驾驶着执行任务是在越南，然后于1976年被转为监视苏联的海军资产，其北部航线是从英国的米尔登霍尔（Mildenhall）空军基地起飞；而远东地区的闭合航线则是从加利福尼亚州的比尔（Beale）空军基地起飞的。

在叶利佐沃机场，这架“猎狐犬”正等待着清理好跑道以便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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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联防空部队没有希望从地面击中SR-71：这款新飞机可以在80000英尺（约24384米）或更高的高度飞行并拍摄照片，并以前所未闻的3.3马赫的速度巡航。格林伯格表示：“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威胁。”SR-71可以毫无顾忌地飞到任何地方。
　　然而，一旦米格-31起飞并开始追赶，SR-71便不会那么“毫无顾忌”了。米格-31的飞行高度仅为10000至15000英尺（约为3048至4572米），速度约为每小时350英里（约合563千米/小时，相当于156米/秒），但是，协同作战的“猎狐犬”中队可以将单人驾驶飞行的SR-71保持在导弹射程之内，尤其是当美国人飞一条或多或少固定的精确航线时——这样做的目的是获取侦察目标的最佳视野。在保罗•克里克莫尔（Paul  Crickmore）的著作《洛克希德的黑鸟：秘密任务之外》中，苏联飞行员米哈伊尔•迈亚基（Mikhail Myagkiy）回忆说：“如果SR-71侵犯了苏联领空，那么我们将向它发射实弹。”“（米格-31）飞机几乎没有机会不使用R-33导弹。”SR-71的飞行员们从未实际验证过迈亚基的这番说法，但根据这位苏军上尉透露，美国人的侦察机有时会“试探”一下边界，但从未越过边界。
　　这样一来，以每周两次的频率，在里根时代冷战紧张局势的最后一波高潮中，世界上飞行速度最快的两种飞机在喀拉海和白海那防御严密的海岸上空上演了一幕幕秘密的超音速“空中芭蕾”。迈亚基曾经与“黑鸟”靠得足够近，甚至可以用肉眼注视他的敌人，并把米格-31“黑匣子”中关于拦截飞行的所有数据都打印出来，作为永久留念。“在22000至23000米处的凝结尾迹非常罕见”，他这样写道，“但是在这一天，天气非常好，大气非常通透，敌机的凝结尾迹清晰可见。我从间谍飞机下方飞过，它在我们上方3000至4000米处，我甚至设法辨认出了它的黑色轮廓。”
　　在从摩尔曼斯克到堪察加半岛上那些孤零零的、没什么乐子的基地里，除了追击SR-71之外几乎没有别的活动，但这种追逐活动也给米格-31的空勤人员带来了一种目的感，这种目的感可能与雄伟的想象有关。迈亚基曾想象他的美国空军同行们生活在恐惧之中，他写道：“米格-31的出现震惊了飞SR-71的飞行员。”“他们给所有的高级指挥官写信说，他们在飞越俄国边境的航线上承受了心理压力，并要求改变整个远东地区的航线。‘黑鸟’的飞行任务很快被终止了。”

在俄罗斯太平洋舰队位于滨海边疆区的堪察加空军基地，这架米格-31战斗机正准备进行训练，以测试其作为截击机的能力。滨海边疆区是俄罗斯与朝鲜唯一的陆上毗邻区，其与朝鲜的边境“接壤”部分长度也是俄罗斯与所有的邻国中最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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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客观的历史学家们对此则持有不同意见。瓦列里•罗曼年科（Valery Romanenko）是一位研究俄罗斯军事航空的乌克兰专家，他曾帮助克里克莫尔完成了那本研究SR-71的著作。罗曼年科表示，甚至还不清楚美国飞行员是否知道米格-31正追在他们身后。根据公开资料，美军高层列举了“黑鸟”的费用，并在1989年退役了这款飞机，还提出可改为由卫星提供情报。
　　没有了敌人，而且原本军费“敞开了花”的苏联战争机器在两年后崩溃，导致米格-31战斗机陷入了困境。有报道称，中国曾打算在1992年购买24架“猎狐犬”，并准备在国内对其进行仿制，但最终选择了苏-27，这对米哈伊尔•迈亚基和其他的“米格顽固分子”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瓦列里•罗曼年科曾与尼日利亚的采购官员进行过磋商，后者考虑购买米格-31来获得有限的空中预警能力，罗曼年科直接告诉他们放弃这个想法。根据罗曼年科的说法，当时，现役的飞米格-31的航空团已经从7个减少到了2个。格林伯格和罗曼年科在对俄罗斯的官方报告进行整理后发现，1995年至2016年间，在不断缩小的“猎狐犬”机队中，有14架飞机坠毁并起火，幸运的是所有的飞行员都幸免于难。
　　巴特•亨德里克斯的研究表明，“猎狐犬”卷土重来的最初迹象出现在2009年。当时，俄罗斯空军参谋长宣布，米格-31“正在进行升级，以便执行与苏联时代相同的太空任务”。此后，几乎再没有相关的消息流出，直到2017年年初，当时另一位俄军顶层指挥员告诉俄罗斯联邦国防部机关报《红星报》说，配备给米格-31BM的新型导弹将“能够摧毁近地太空目标”。
　　普京总统在2018年3月宣布“匕首”导弹的存在时加剧了各方的猜测。2018年7月，俄通社-塔斯社报道说，米格-31战斗机进行了挂载新型“高超音速威胁”的演习，并被指定为“今天的‘匕首’高超音速导弹的基本运载工具”。2018年9月，一张风靡全网的米格-31照片流传开来，照片显示“猎狐犬”在其机腹挂载了一枚新型导弹。这张照片由俄罗斯的一支“航空狗仔队”发布，照片中打上了“ShipSash”的标签。

“蓝色81号”米格-31战斗机及其机腹下挂载的尺寸庞大的神秘导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