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伊拉克人只是在试图用炮弹填满天空,并希望联军飞机自己撞上炮弹。我甚至看到一辆ZSU-23自行高炮像消防水带一样向天空发射曳光弹,幸运的是距离我们很远。我还看到很多重型高炮,有57毫米和更大口径的。我并不是很担心这些高炮,它们击中目标的可能性很小。
我们计划好的投弹航线被称为“多轴攻击”,编队的三架轰炸机将从三个不同方向进入投弹,以混淆敌人防空火力。投弹航线的间隔一般是60秒,但在今晚我们将其压缩到45秒。我们的想法是尽量降低在目标上空停留的时间,最关键的是每架轰炸机必须以零秒误差飞越目标,否则就会打乱整个计划,让下一架飞机陷入危险中。
我的座机挂了五十枚集束炸弹,里面装满了地雷。另外两架飞机挂载的是英制反跑道炸弹,被我们称为“UK1000”。炸弹会破坏跑道和滑行道,地雷则会阻止任何试图修理它们的人。其中有些炸弹安装有定时引信,投下后会先钻透跑道,然后一天后再爆炸。
在投掷集束炸弹时B-52必须爬升到300米高度,这个高度很尴尬,在作战中要么贴地飞行要么飞在高空,否则就会成为高炮的靶子。另两架飞机会在150米投弹。好在我是第一个飞越目标的,至少拥有突然性。
除了无法看到任何东西之外,投弹本身平安无事。开始投弹后,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我立即在夜视镜中看到一串闪光!我想这是他们在向我们开炮,而在炸弹扔完之前,我是无法进行规避的。
描绘B-52G低空轰炸伊拉克机场的航空画 一旦炸弹扔光,我就做了一个激烈的高炮急转机动,同时压低机鼻开始加速。B-52G的最大低空限制空速是390节(722公里/小时),我向那晚我在空速表上看到了430节(796公/小时)的读数。此时飞机出现了马赫下俯(mach tuck)现象,我们飞得越快,机鼻就越向下倾,我不得不通过配平把机鼻抬高一点。我们在夜间低空急转弯中很可能撞地,这是比敌人更大的威胁。
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很可能是自己集束炸弹爆炸的闪光,闪光间隔恰好与37毫米高射炮相同,当时根本没人在向我们射击,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脑补。
在肾上腺素的飙升中,我以错误方向脱离目标然后转了一个270度大弯后回到正确航向。与此同时,另外两架轰炸机也完成了各自的工作,随后一批F-15E攻击了机场的加固机堡。
我一路向沙特边境飞去,准备降落在吉达国际机场,我至少盘旋了两次,这里的降落航线非常繁忙。终于落地后,一些穿着银色防护服的人来检查我们的飞机表面是否存在化学污染,然后维修人员来检查飞机是否出现战伤,好在都没有。我们很高兴顺利完成了任务并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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