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22“猛禽”与F-35“闪电”，五代机之间的优势共享

万磁王

作者：《空军》杂志的编辑主任约翰•提尔帕克（John A. Tirpak）
翻译：李昭辉  
本文原文发表在2018年2月刊的美国《空军》杂志（AIR FORCE Magazine）
来自空军之翼

　　译者注：本文原文发表在2018年2月刊的美国《空军》杂志（AIR FORCE  Magazine）上，原作者是《空军》杂志的编辑主任约翰•提尔帕克（John A. Tirpak）。译文所配图片有改动。
　　“F-35和F-22正在互相把新技能传授给对方。”

在亚利桑那州的卢克空军基地（Luke AFB，Ariz.），地勤人员正在为一架F-35战机作好夜航的准备

万磁王

总体概述
　　在F-35“联合打击战斗机”项目刚开始的时候，人们非常希望其能够从之前研发F-22“猛禽”战斗机获得的经验教训中受益——F-22“猛禽”战斗机也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研制的。
　　现在，距离F-22具备作战能力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距离F-35宣称做好了战斗准备也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两款飞机借鉴经验教训的工作逐渐变成了“双向”的。这两个第五代战机项目目前正在展开合作，以降低成本，并使这两款武器系统变得更加有效。
　　“猛禽”一直是“闪电”的探路者：F-22的编队和运用方式是较新的F-35战斗机的模板。作为“回报”，数量较少的F-22机队也获得了“规模经济优势”——“猛禽”可以通过加入“闪电”的零部件采购活动而受益，因为F-35机队的规模远比F-22机队要大，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之中。F-35身上采用的更先进、更耐用的隐身技术正在“回馈”到F-22身上，这两款飞机能够共享雷达功能，而且F-35的使用和制造经验对“猛禽”的升级也大有裨益。
　　“F-35和F-22在使用上总是意味着彼此并存，所以在这两款平台的编程方面应用相同的逻辑是非常有意义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F-35项目经理杰夫•巴比恩（Jeff  A.  Babione）这样说道。“我们不断采用更新、更先进的技术和流程。如果我们能够将相同的进展应用到F-35和F-22上，我们就能推动成本下降，并将这两个项目的时间表同时向前推进。”
　　佛罗里达州埃格林空军基地第33战斗机联队的指挥官保罗•“马克斯”•莫加上校（Col. Paul “Max”  Moga）表示，F-22率先应用了第五代战斗机的战术，而且这些战术现在正被直接应用到F-35上。第33战斗机联队是训练新的F-35飞行员的，但莫加上校最初飞的是F-15，后来他成了一名教官和示范飞行员，并飞了多年的F-22，之后还成了一名中队指挥官。

一架F-15、两架F-35和两架F-22正在编队飞行，地点是内华达测试和训练靶场上空。美国空军正在探索可协助第四代和第五代战斗机之间通信联络的野战系统

万磁王

　　在谈到关于F-22和F-35的使用技巧时，莫加上校说：“我会把它们形容为是可以‘直接转移’的。”就F-22而言，使用的要点是“管理电磁信号、传感器，以及我们称之为‘模式’（flow）的玩意儿。”他的解释是飞机和飞行员将如何感受战场、驾驶飞机躲避各种威胁，并进入最佳的位置与敌人交战。他说，这些理念同样适用于F-35。
　　莫加说，虽然第四代战机的飞行员就已经需要掌控视觉和红外信号，但“直到你进入五代机的世界里，你才会真正关心各种雷达信号的管理……这是任何一款第五代平台的核心能力之一，这也是从F-22直接转移到F-35上的。”无论是四代机还是五代机，其飞行员必须“在使用飞机时管理他们的各种电子信号，以提升其生存能力和杀伤力”。
　　莫加还指出，F-22相对于F-15和F-16等第四代战机拥有“代差”，这也意味着在“软”的方面的一种巨大转变——F-22的问世意味着抛弃了再也不会用到的旧战术。在第四代喷气式战机中，僚机飞行员必须在视距范围内提供“相互支持”，与几英里外的编队长机“焊接”在一起。但是，莫加说：“在探讨‘猛禽’战术的很早期我们就意识到，基于这款飞机的能力，我们已经不需要视觉上的相互支持了。我们需要在态势上相互支持，对我们来说，相互之间可以相距10海里、15海里甚至20海里的距离。”

在内华达州的内利斯空军基地，地勤人员正在为一架F-22战斗机作好执行“红旗军演”任务的准备

　　对于莫加上校这位曾长期依靠他人贴近自己并提供支援的前第四代战机飞行员来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习惯（新的战术）”。

万磁王

快速成长起来
　　现在，在F-35和F-22中，莫加上校说：“我们训练年轻的僚机飞行员在视距（支持）范围之外操纵飞机，这意味着他们肩上的责任更大了。他们必须快速成长起来。”他接着评价说，无论是在F-22还是在F-35上，“我们那些年轻的僚机飞行员们正在根据一些以往的经验——这些经验是在我们的四代机上获得的——作出战术决定并付诸实施。我们不会对他们抱太高的期望，直到他们成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长机飞行员为止——如果不是任务指挥官或飞行教官的话。”
　　第五代战机的飞行员们必须“加快速度以掌握他们手中的新装备，因为如果轮到他们自己上的话，倘若他们作出不合适或不正确的战术决定，那么后果可能会变得很严重。”莫加上校指出，在他们身后并没有一张“安全网”——在以往，在他们身后约两英里的地方会有己方的战机，这些战机会把位于他们后方六点钟方位的敌机消灭掉。

在犹他州的希尔空军基地，一位技术人员正在一架F-35上工作着

万磁王

　　这一切的实现都得益于这两款飞机（F-22和F-35）那超凡的传感器能力，这两种战斗机都可以从自身的内置和外置传感器，以及他们僚机的传感器中获取信息。莫加上校解释说：“你不再需要用四位或八位飞行员的眼球来扫描地平线、寻找威胁，并把你需要执行的战术图像在自己的头脑中融合在一起……飞机能够为你完成这一切。”事实上，新飞机提供的数据是如此之多，以至于有时候“超出了你的需求”。
　　这两款飞机的任务是互补的。F-22主要是一款空中优势战斗机（也具备对地攻击能力），而F-35则针对攻击进行了优化，同时还具备空战格斗能力。由于和F-22一样无法被发现和探测到，因此F-35可以使用F-22已经确立的隐身空战格斗战术——虽然可能是在不同的速度和高度下进行的。
　　这两款战机不共享的一项任务是近距离空中支援。莫加上校说，近距离空中支援对他而言是一项需要学习的新技能。虽然早期装备F-22的单位尝试开展过近距空中支援，但莫加上校承认，“那些年我们有点偏离正轨了。”后来，F-22的使用者们“回归了正轨，意识到还有其他的平台能够更加高效且有效地真正做好这项任务。”
　　莫加上校声称，F-22在“坚定决心行动”中取得了成功。虽然F-22高超的空战格斗能力从未在实战中经受过测试，但莫加认为“F-22在战场上的战术表现比大多数人所设想的要好”。当执行一些不太复杂的任务，如投放炸弹或护送其他飞机组成的机群时，F-22也通过其他方式证明了自己是非常出色的，如把“战斗的电子命令……战斗的空中秩序”融合在一起，然后把这些信息回传到“其可能更适用的平台上”。

F-22已经在叙利亚的实战中投掷了1000磅（约454千克）重的“杰达姆”制导炸弹

万磁王

　　莫加上校注意到，吸取的一个教训——而且这一教训肯定会在F-35上应用——是“保持准确和最新的任务数据文件的重要性”。这是另一个同时适用于F-22和F-35这两种飞机的领域，即“有关区域威胁的详细信息”。为这两种飞机加载任务数据文件的软件设备位于埃格林空军基地。美国空军及其伙伴盟国展开了合作，将已知的每一个威胁都转化成了电子情报，并充实进了数据库之中。
　　“有很多工作要做，这是一场节奏很快的比赛，但我们正在取得很大的进步”，莫加上校这样说道。另外他还补充说：“我们距离我们想要实现的目标已经不远了。”
　　F-35飞行员佩戴的头盔几乎可以显示出所有的飞机、环境和目标数据，但这种能力是在F-22被设计出来之后才出现的。尽管改装F-22机队使其获得F-35所配备的“看穿战机”的光电系统是不切实际且昂贵的，但莫加上校断言说，大多数驾驶F-22的飞行员想要的头盔是这样的——可以显示数据，并可以充分使用更先进的武器。例如，F-22和F-35都可以携带AIM-9X近距格斗导弹，但只有F-35才能让导弹在大离轴（即与机鼻呈很大的夹角）的情况下进行瞄准，因为只要飞行员简单地注视目标并指定目标，导弹就可以被引导。缺少瞄准头盔的F-22则无法采用这种战术。

在2016年于犹他州希尔空军基地举行的“战斗弓箭手”（Combat  Archer）演习期间，安东尼•奥维奇卡中士（SSgt. Anthony Ovechka）正在检查F-22上的AIM-9X导弹

万磁王

　　莫加上校称，F-35的头盔是一个“游戏规则改变者”。除了提供离轴瞄准功能之外，“现在F-35的飞行员还可以将头盔用于其他用途，因为F-35的头盔具有合成孔径雷达空地测绘图像显示的能力。”

新式的F-35头盔为飞行员提供了丰富的信息和选择

　　在调用和显示信息方面，F-35的头盔和驾驶舱显示器也提供了“更多的选择”。莫加说，尽管对像他这样的“老家伙”来说，F-35显示和提供的信息的丰富性相比于以往的飞机是“压倒性的”，但年轻的飞行员们也很自然地认同了这种感受。
　　“当我在任务简报中观看他们的录像带时，我会看到他们迅速地将显示器画面从这个切换到那个，接着花半秒钟的时间得到他们需要的某条信息，然后再把显示器画面切换回来……这种现象是经常发生的。”莫加上校指出，这些年轻的飞行员都是在“Windows和家用电视游戏机”的年代长大的，却依然在面对信息丰富的显示器时出现了这种情况。F-22也针对要升级的项目列出了一份较短的清单，其中有一项就是新式头盔。

万磁王

隐身涂层
　　莫加上校说，在F-22和F-35的相互借鉴学习中，喷气机隐身涂料之间的相互借鉴是“较大的成功事例之一”。“F-35的隐身涂层和表面处理是我们从F-22的低可探测性管理中学到的经验的直接结果。”
　　F-22上的隐身涂料多年来曾一直是“非常成问题”的，因为F-22的隐身表面仍然在一定程度上需要用“隐身腻子”和胶带来保持平滑。然而，在F-35上，莫加上校指出，飞机的隐身性能在“保养、维持和恢复方面的简便性获得了指数般的提高”。维护人员修理飞机变得更加容易了，速度也更快了，而且他们有了一件更准确的工具来评估隐身表面的正常磨损及其对电子信号的影响。现在，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正在研究如何将F-35的柔性隐身涂料应用到F-22身上。如果成功的话，其可以大大减少每个飞行小时的维护工时数，并可以使得在任何给定的时间内都有更多的飞机可用来作战。考虑到F-22机队那小小的规模——只有187架飞机（试飞和训练飞机也已经包括在内了），这是一个相当明显的好处。

隐身飞机的维护工作量很大一部分是在隐身涂料的修补上，F-35有望结束这种局面

万磁王

　　“我们现在正在做出更加协调一致的努力，以便将我们在F-35身上学到的东西运用到‘猛禽’身上”，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F-35项目经理杰夫•巴比恩这样说道。“因为我们一直在发展和升级这两款平台。”
　　在一次接受《空军》杂志的采访时，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负责F-22项目的副总裁肯•麦钱特（Ken  Merchant）说，在佛罗里达州沿海那“盐雾、海洋环境、高湿度”的条件下，F-35隐身涂料的表现比F-22的隐身涂料要好得多。“我们正在考虑把F-35所用的顶级隐身涂料应用到F-22身上”，他这样说道。这会“增加一点点重量，因为F-35的涂料密度稍大一些，但涂料是平均分布在飞机上的，所以不会引发飞机重心（CG）方面的问题”。麦钱特说，无论美国空军是否会批准，隐身涂料的变更仍然是“预决定的”，而且它能够提供“大幅度降低维护成本”的潜在回报。
　　尽管F-22仍将需要一些“缝隙填充料”和胶带，但这款飞机已经从一种新型先进涂料中受益了。麦钱特说，旧涂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非常脆弱”，但新涂料“更加富有柔性，而且更加耐用”。这种新涂料部分是在F-35项目中发展的，而且“它们有一些非常相似的东西”。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在其位于美国佐治亚州玛丽埃塔的工厂内开设了一条“高速生产线”，以便及时用新涂料取代旧涂料。

早期F-35所有的舱盖、口盖、接缝边缘都有一圈浅色的材料，并且略微凸出于机身表面。推测这是一种能盖住缝隙的柔性隐身材料，从而无需再用“隐身腻子”填补螺丝孔

万磁王

　　麦钱特还说，让F-22和F-35共享技术是“自从来到这里以来我一直在努力做的事”。麦钱特已于2014年以少将军衔从美国空军中退役。他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参与了F-22的实用研发工作，并领导了位于佛罗里达州埃格林空军基地的美国空军装备中心（Air  Armament  Center）。麦钱特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担任过许多项目的管理职务。在F-22项目中，麦钱特看到了实现软件通用的机会——这一点可以通过F-35和F-22的新型通用处理器的开放系统架构、新的雷达波形和零部件的规模经济而实现。
　　麦钱特说：“设想我是采购人员，那么当我得到这些‘猛禽’之后，如果我去找一个供应商说‘嘿，我需要187套这些部件，再加上187套那些备件’，那么我得到的报价会很高。如果负责F-35项目的经理巴比恩去找那些供应商并说‘嘿，我需要2000套这些部件’，那么报价就会下降不少。”麦钱特断言说，将F-22和F-35项目中的“辅助动力装置”“环境控制系统”和许多其他基础实用设备的零部件订单结合起来可以节省大笔资金。
　　每发出一个新订单，麦钱特都会问：“就这个订单而言，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们彼此（F-22和F-35）相互获益吗？”麦钱特说，这样做的机会在增加，因为制造商的种种毛病正在减少：在越来越多的情况下，随着技术的进步，原来的很多供应商退出了战机业务，转而追求其他更有利可图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F-22和F-35这两个项目正在寻找共同的替代品。他报告说，把F-22在零部件方面的需求加到F-35项目中获得的好处接近“10%”。
　　无论是F-22项目还是F-35项目都在追求开放的任务系统，并考虑零部件的共享。麦钱特说，在某种程度上，这两款飞机可以互换某些电路板，并使用相同的（电路板）驱动软件。例如，在其中一种飞机上进行的升级（软件无线电方面）可以几乎或完全不作调整就在另一种飞机上正常工作。最终，“对大部分零部件而言，都能成为‘即插即用’的。”这两款飞机也可以使用商业电路板，由于规模经济的原因，将会大大地降低成本。

前155架F-22最初安装的是32位综合计算机系统，CPU主频只有25兆赫